夏日驕陽尤似火焰,就連清風都捎帶著幾分燥熱。
練兵場上,汗流浹背的士兵們頂著烈陽,隨著指令的下達,有條不絮的操練著。
墨衛國神色肅然的站在練兵臺上,銳利的眸光自士兵們身上一掃而過。
彼時,一個小兵腳步匆匆而來。
“將軍,鎮國公營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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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內
“老國公可是有要事?”面露狐疑的墨衛國凝聲問道。
老國公端著茶盞一股腦的悶了個精光,喉嚨都燥熱緩解了幾分,方才開門見山的道:“墨將軍可還記得蕭墨兩府當年定下的婚約?”
端坐上首的墨衛國似有思索,沉吟片刻,眸光赫然轉亮:“自然。”
說起來兩家是指腹為婚的,后來皇上又親自下旨賜婚,正可謂是天造良緣。
老國公笑呵呵的捋了捋胡須:“本國公也不賣關子了,如今成鈺恰是娶妻的年歲,墨將軍的女兒也已及笄,所以這婚事是否也該給兩個孩子給辦了?”
若蕭成鈺還是當年的風云人物,這樁婚事自是極好的,只可惜兩年前這蕭成鈺一夕成了傻子。
為人父,私心里自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
眼見著墨衛國面色微凝,遲遲深思不語,老國公也未曾催促,只是心下多少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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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街上一派的繁盛之景,去了一趟意興酒坊后,沈清柚便帶著孟拂準備打道回府。
孟拂舉著遮陽的紙傘亦步亦趨的跟在女子的身后。
日頭正盛,驕陽似火,這紙傘的作用似乎不大。
只見女子的小臉上布了一層細密的熱汗,才這么一會功夫,便感覺身上的衣衫黏糊糊。
女子一門心思撲在冷水澡上,卻未曾注意到迎面而來的人。
“是念初小姐嗎?”
遲凝不定的嗓音傳入耳里,沈清柚斂下思緒,定睛一看。
映入眼簾的女子一襲翠綠色煙柳裙,面若桃花,溫柔似水,舉止神態端莊有禮,給人以如沐春風之感。
這讓人頗具好感的女子正是百花宴上奪了第一才女名頭的莊夢兒。
幸而沈清柚記憶不錯,僅是片刻便想了起來。
“正是,莊小姐有事嗎?”
莊夢兒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眼,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眼前的女子容色清麗寡淡,與上次百花宴上那個驚艷四座的女子簡直判若兩人。
“怎么,我臉上有花嗎?”大抵是看出了莊夢兒的心中所想,女子捧著俏生生的小臉,失笑道。
莊夢兒怔松了一下,方才意識到自己失了態,不自然的別開視線,她笑意微僵的搖了搖頭,旋即小心翼翼的張口問道。
“念初小姐有時間嗎?”
她眼尾微挑道:“嗯?”
“南街有家的冰酸梅湯不錯,可要一起?”莊夢兒滿含期盼的望著她。
這倒讓她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她與莊夢兒不過是百花宴上的一面之緣,怎么一下子這么熱絡了?
不過莊夢兒看起來倒是并未惡意,更甚是誠心誠意的在與她邀約。
見女子悶不做聲,莊夢兒面色微變,以為是自己唐突了,于是連忙道:“若是念初小姐不想,便算了。”
她忽然笑了笑:“莊小姐這是打算反悔了?”
莊夢兒一聽,有些手足無措的擺了擺手:“沒有,沒有。”
女子面上的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