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景喻眸光微閃,笑呵呵的道:“只是當初去過咸陽,聽聞了一些事情,隨口一問罷了。”
心下登時一緊,他的話恰似沒什么問題,可若是細想,卻是別有深意。
莫不是月景喻去咸陽發現了什么?可就算發現了什么,他也不至于這番試探她啊?
難不成他同顧南潯一樣,也是為了她體內流著的全陰之血?
心中陡然一陣發毛,她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不語。
忽然,飄忽不定的眸光瞥見了一道清冷無雙的身影。
眼底乍現了一抹亮光,她朝正在擺弄著八卦鏡的月景喻說道:“道長,恐怕這卦是算不?”
正從布袋中搗鼓算命用的東西的月景喻眉頭一緊,說道:“為什么?”
她站起身來,面上露出了一抹得宜的笑意道:“忽然想我夫君了。”
月景喻:“……”
孟拂:“……”天吶,她聽錯了吧?世子妃能這么主動的想自家主子?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夫君。”
身后忽然傳來一道清越的女音,蕭成鈺面無表情的回身望去。
眼前的人一襲淡紫色的煙羅裙,芙蓉面上掛著幾分明媚的笑意。
“嗯?”
男子眼底是碎裂了的滿目星河?這是她第一次這么主動的喚他。
頂著茶攤方向射來的視線,她眨了眨眼睛,伸手一把摟住了他的手臂。
兩人邊走邊道。
“你沒有什么想問的?”
蕭成鈺淡看了她一眼:“沒有。”
沈清柚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免有些煩悶起來。
余光掃了一眼女子微微蹙起的眉頭,他的語氣不免柔軟了下來:“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所以無論你做什么,我都不會過問,除非你愿意告訴我。
心猛然的狂跳起來,她怔怔的看著他,眼底似有什么東西在悄然醞釀。
這個男人給足了她所有的尊重,并非她為女子,為**,而對她有所限制。
“你要去哪里?”她移開水光瀲滟的眸光,輕聲問道。
他直視著前方,面無表情的道:“太子府。”
“怎么近來都往太子府跑?”
說完,沈清柚就陡然意識到了什么,今日乃是科舉放榜之日,蕭成鈺身為本次科舉的監察總都督,又假意投靠了宋昊天,這戲自然要做足了。
不等他回答,她連忙轉移了話題:“懷玉公主不會也在太子府吧?”
他略一思索了一下:“大抵。”
大抵便是在了意思了,想著還有人覬覦他,她的心里就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就好似自己珍藏了好久的珍珠,一時拂去了灰塵,那萬丈光芒被人一昔所窺。
“我還沒去過太子府呢。”她小聲的咕噥道。
他看了他一眼,那淺淡的眸光極具穿透力,似讀懂了她小心思,他故意道:“所以?”
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她笑瞇瞇的道:“你帶我去漲漲見識唄!”
蕭成鈺笑而不語的勾了勾嘴角,頭略微點了一下,算是應下了。
沈清柚心里打的小九九,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偏偏她似乎毫無察覺。
跟在身后,一字不落聽去的孟拂、云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