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將門關上。”
端著看戲姿態的楊懷忽然被人以這么口吻命令,臉色不由沉了下來。
礙于眼下的境況,楊懷暗吐了一口濁氣,卻并未多說什么的將門給關上了。
門關上了,墨清寧就越發的肆無忌憚起來,那雙最擅柔弱的眼底此刻布滿了徹骨駭人的冷意。
見狀,許氏往身后緊閉的門望了一眼,似乎是在什么,隱隱察覺到了什么,面上的憤怒漸漸地被驚慌失措所取代。
“你想做什么?”
墨清寧扣緊了許氏幾欲掙扎的手,忽然面色獰笑著湊近了許氏。
“你知道你兒子怎么死的嗎?”
許氏身子微微顫了一下,旋即一動也不動的瞪大了眼睛。
欣賞著許氏面上的神色,墨清寧輕笑著云淡風輕的道:“當時你兒子撞破了我與楊懷的好事,為了事情不至于敗露,拉扯中你兒子那廢物自己不小心撞上了摔在地上的碎瓷片,看他半死不活的也甚為可憐,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親自送了他一程。”
駭骨的冰冷從腳底竄起,一路直逼腦門,許氏的眼淚怔怔的從眼眶里掉落了出來,她的兒子究竟是娶了什么牛鬼蛇神啊!
這女人竟然如此的惡毒。
見墨清寧這番肆無忌憚的將話說了出來,楊懷到底是有些沉不住氣了,當初他私通臣妻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若此事在傳出去,恐怕表姑那邊不好交代。
“你這么告訴她,就不怕……”
楊懷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墨清寧冷笑著打斷:“你以為她還有這個機會?”
言外之意,今日她不會放過許氏。
聞言,楊懷怔松了一下,旋即露出了一抹了然的殘忍之色。
許氏卻是從頭冰到了腳,這賤人竟然打算殺了她滅口。
“二弟媳如此做,就不怕遭天譴嗎?”伴隨著一道譏諷的話音落下,那虛掩的門一下子開了。
正欲動手滅口的墨清寧瞳孔微縮,一下子怔在了當場。
墨念初……這賤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那雙盛著笑意卻毫無一絲溫度可言的眼神仿佛灼人的光線,僅是一眼卻仿似將她看穿。
“三嬸嬸,是我請過來的。”
墨念初這賤人請來的,那么意味著什么,不消說透,墨清寧的臉色卻是已經慘白的透徹。
“單槍匹馬的過來,就不怕也淪為蕭成藩一樣的下場嗎?。”楊懷忽然插進聲音來。
頂著那道令人作嘔的視線,沈清柚淡淡的略掃了一眼,嘴角勾勒出了一抹陰冷:“什么意思?”
楊懷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字面意思。”
說著,便已經提步朝沈清柚走來。
沈清柚站定在原地,微沉的面龐之上忽然綻開了一抹誘人的淺笑:“夫君,有人打的夫人的主意。”
聞言,楊懷步子一滯,眸光緊盯著門外,怯怯的停在了當場。
一襲燙金邊的黑色華服將男子俊美無疆的面容襯托的越發清冷矜貴,蕭成鈺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只是落在女子身上的眸光,不易察覺的泄出了一抹柔軟之意。
男子的出現,讓周遭的溫度一下冷凝到了極致,屬于上位者的威壓如同磐石壓頂般砸下來,讓人近乎喘不過氣來。
楊懷打了寒噤,如同見了老虎的黃狗,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墨清寧卻是兩眼一黑,巨大的絕望不甘猶如狂潮一般將她席卷。
若只有墨念初跟許氏,倚仗楊懷在長安的勢力,就算將人推下了樓,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可看到蕭成鈺的那刻,墨清寧明白自己已經徹底玩完了。
墨清寧、楊懷二人是被官府的人帶走的,這青天白日的,看到此幕的人不在少數,一時間眾人猜測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