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我今天只是邀請你吃飯,可沒說過要請你看電影啊,電影票誰埋單?
萬一你一時興起,包個場,那我徐若萍豈不是就要完蛋。
徐若萍臉色刷一下就白如金紙,站起來踉蹌幾下,一手扶額一手握緊了手提包,帶了點患上重感的鼻音,然后眼皮也不眨地扯謊道:“頭有點暈,想來是昨晚受涼得了感冒,我想先回去,明天還要上班。”
頭暈?感冒?
修仙學道不說是否能夠呼風喚雨,但強身健體是最基本的,哪怕是一個剛入門的修士,平常人有的感冒發燒是斷不會發生的。
胡一輝倏地一滯,從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夢幻泡影里醒悟過來,抬頭仔細地望了對方一眼。
果然,對方臉色煞白,豎起耳朵細細聆聽一下,而且心跳加速,血壓飆升,忙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徐若萍跟前,猶豫了一下始終沒有伸出手,卻關切地問:“怎么,需要在這里調息一會嗎?”
徐若萍果斷地擺擺手:“謝謝,不必了,回去睡上一覺就好。”
話未完,就覺得眉心間有股暖流似的汩汩清泉,潺潺直入七竅,瞬間灌通四肢百骸,徐若萍整個人為之一震,就見對方正默不作聲給自己隔空輸送真元。
立竿見影,徐若萍蒼白如紙的臉色立刻有了幾分血色。
胡一輝重重地舒了口氣,道:“既然今天你不舒服,那我們下次再約吧,我送你回去!”
這句話堪比太上老君的靈丹妙藥,徐若萍把腦袋點得仿佛雞啄米。
胡一輝在地表歷練的許多年里,早就慣會察言觀色,只是第一次跟徐若萍約會,整個人迷失在自己編織的王子公主的神話里頭,蒙蔽了雙眼,直到此時,終于察覺到對方眼神中異于男女情誼以外的不自在。
跌倒了冰點的智商瞬間復活,他十分和顏悅色地望了徐若萍一眼,與她不緊不慢地并肩而行。
徐若萍大大地松了口氣,聽到對方說要送自己回去,登時暗暗歡喜,心道:終于可以不用花我的錢蹭一次免費的車,他這么有錢,不知道開的是什么樣的豪車,蘭博基尼、布加迪威龍還是奔馳,寶馬?
然后她震驚地發現,這位地心世界里頭的大冥國六王子,居然領著她左穿右突地避過酒店門前停泊的各種豪車,一路步行到了地鐵口。
鐵公雞啊鐵公雞!
徐若萍忽而憶起前世,幾百年前這家伙身為一國王子,同樣是一襲簡樸的青衣,身邊連個像樣的隨從都沒有,單槍匹馬就前去參加七煞星君的選拔考核,與當時自己身后一大堆首座護法侍衛相比,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寒酸。
徐若萍眼看著他熟練地用羊城通滴卡進了地鐵站,只好死死咬緊牙關,磨磨蹭蹭地跟了上去。
大g市位于市中心的地鐵站,無論何時都人山人海,擁擠得水泄不通,胡一輝十分細心地護著她在車廂的某個角落里,心里甜滋滋地享受這貌似二人相擁相抱的溫馨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