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默默地苦笑一下,算是承認。
徐若萍心里忽然有點悲愴,仿佛一個人孤獨地站在驚濤駭浪的海面上,巨大的海浪時不時獰笑著揚起高高的浪頭,鋪天蓋地迎面拍來,苦水落了一身。
胡一輝閃身擋住二人的視線,用一種譏諷的語氣道:“胡海篷,你一再被貶被削,如今好不容易有處仙境般的容身之所,卻不懂好好珍惜,玩火**。哼,本尊說過,你若再往她身上打主意,就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語氣淡淡,脖子上的青筋卻暴起老高,分明壓抑著極大的憤怒。
胡海篷漠然地往周遭掃了一眼,目光在荒疏又哀嚎遍野的人群里面轉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夢提額等人身上:“六位大魔將以及四位大祖煞都來了,是要協助六殿取我性命么?”
冥國的十大魔將與七大祖煞,也有不少人曾經效命于胡海篷麾下的,如今被他突兀地點名,紛紛面面相覷,既不敢答應更加不敢不答應。
胡海篷雖然一再被胡青凌打壓排擠,無官無權無封地,但畢竟是冥王陛下的長子。
所謂打斷骨頭連著筋,誅殺王子的事情任誰都擔當不起!
胡一輝察言觀色,早就熟知這幫家伙墻頭草的尿性,今天帶上他們,也不旨在要他們手刃胡海篷。
他輕輕地笑了一下,帶著說不出的譏誚:“你們都退下,今天只是我與他之間的較量,誰也不許插手!”
一句話仿佛得了大赦,夢提額等額上的汗稍稍出得少些,紛紛往后讓出一條路。
徐若萍隱隱覺得,這事怎么好像是沖自己來的。
往深一層想,又覺得不可能。
是因為兩兄弟爭一個女人而大打出手嗎?
不對!
如果說胡一輝喜歡自己,她有可能相信。
但是胡海篷,與喜歡二字簡直八竿子打不著一點邊。
前世的黛月從來沒有見過胡海篷,今世的徐若萍也就只是鼻涕蟲的年紀與之相逢,你說就算徐若萍再天姿國色,胡海篷也不至于如此饑不擇食吧。
想來想去,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爭奪王位,自己是一顆棋子。
可是這里也繞不通啊!
不說胡巴拉克會不會修煉成天魔,成天魔后跟成天仙沒什么區別,也是永生不滅之身,長長久久地坐在最高處不下來。
那么胡海篷和胡一輝爭個屁啊!
除非弒君奪位。
可胡一輝不是君啊!
我徐若萍跟胡巴拉克更加從來沒有半點交情啊,也當不成棋子吧!
想來想去,繞了七八十個彎,腦袋都快被擠出汁來,徐若萍還是想不明白胡海篷為什么要捉走閑云派的弟子們,然后又讓英子和費浩然拐如此大的彎把自己和胡一輝引來此處。
她越想越混亂,只好用手拽了拽胡一輝的衣袖,低低地問:“喂,你們為什么要掐架?”
胡一輝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問題。
雖然二人昔日為政敵,但那都好幾百年陳芝麻爛谷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