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葛秋花全程頂著一張比苦瓜干還要苦的老臉,徐若萍不經意間露出一個壓也壓不住的詭異笑容。
席間,葛秋花端起了一杯低級的茶水,一飲而盡,目光在胡一輝身上略略地掃了掃,帶了點打探的口吻,問:“胡一輝同學,聽說你跟阿萍就讀同一間醫學院校,畢業這么久了,可在哪家單位高就?”
胡一輝想了想,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我,沒有去工作!”
說實在,要不是為了徐若萍,他是絕對不會去讀醫學類專業的。
讀哪個專業不好,非要讀一個要么整天對著尸體,要么整天對著排泄物,要么整天對著愁眉苦臉的病人的專業,胡一輝整個大學期間就幾乎沒有正經地去上過一堂課,畢業后哪能找到工作。
更加重要的一點是,最近圍繞在自己和徐若萍四周發生了一系列不明事件,虐待解決,哪有這許多的閑工夫跑出去工作。
葛秋花的臉開始陰云密布,眼看著馬上就要電閃雷鳴。
徐大郎是個憨厚老實又和善的農民頭,見狀馬上打圓場:“說不定胡一輝同學要繼續往上深造,研究生博士生什么的一直讀下去呢?”
徐若萍“噗”一下笑出聲來:“哪有?他一直宅家里,就他那每門功課都掛得無人能及的成績,怎么可能考得上研究生啊?”
全場立馬肅靜起來,一個個臉上都表現出比去參加上墳還要嚴肅的神情,葛秋花把眉頭擰成咸菜疙瘩,臉色越發地陰沉。
胡一輝也很無語,自己天縱奇才,只要想學,什么都難不倒他,誰知道地表世界里頭卻有門學科,名叫西醫,經常上課的理論知識是天天解剖人體器官,實驗課更甚,每每一上課,幾乎人手一根大骨頭,簡直惡心得無以復加。
掛科,他實在是愛莫能助。
感到氣氛有點怪,他只好悶悶地慢慢夾菜吃飯。
吃到一半,葛秋花還是不死心,換了個話題,低低沉沉地開了腔:“不知道胡一輝同學的父母都是哪里人,在哪里高就?”
還沒等胡一輝開口,徐若萍就搶先大聲回答:“他父母都在地下,這個,你們懂得!!”
埋頭吃飯的眾人再次光速地抬起頭,一個個射來各種復雜的雷達射線。
這個徐若萍真沒有欺騙大家,胡一輝吶吶地“嗯”了一聲。
“叮”一聲,葛秋花的不銹鋼筷子掉在了地上。
天,無業游民也就算了,還是個孤兒!
我的個二舅姥姥啊,如果徐若萍嫁給他,豈不是要被吃軟飯。
她一跺腳,直接就黑著一張比黑珍珠還要黑的臉,回房睡覺去了。
眾人紛紛起立,以各種理由辭行,片刻后,飯桌上就只剩下徐大郎、徐若萍和胡一輝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