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萍眼神冷冷,用一種朗誦思想匯報一樣正經嚴肅的口吻,道:“我爸很好,我媽也很好,不勞費心,今天天色已經很晚,你請回吧!”
說完,伸手就要關門!
徐俊一腳踏出,頂在門檻上:“若萍,你聽我解釋!其實上次訂婚家宴我之所以不能赴宴,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能有什么苦衷,可以令你轉身就娶了別人!”
不提此事還好,一提此事,徐若萍一直以來死死壓抑在心底里的苦悶,就像一座蠢蠢欲動的活火山,一下子噴發了。
她的胸口上下起伏,幾乎是咬著牙,脖子上的青筋都激動得暴了起來,用手指著門外,狠狠地說道:“你走!從今往后,你我就是陌路。請你給自己保留一點尊嚴,我實在不想出手打人!”
誰知道徐俊聽了這話,不但沒有轉身離去,反而往前兩步,用一種百分之百,堅定不移的語氣道:“我不走,今天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甭想把我趕走。月兒,不,若萍,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在惱我,但是我當時真的有著十萬分不得已的苦衷。”
徐若萍一愣,有那么一瞬間,在聽到徐俊喊自己“月兒”的那一刻,感覺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徐俊,而是另一個,久遠到自己也分不清楚前世今生的熟悉的人一樣。
但她很快就平復過來,惱怒又生氣,二人正僵持不下之際,就聽見身后葛秋花那把破銅鑼的嗓音叫開了:“哎呦!今天到底刮得是什么風啊,竟把徐總給吹到我們家里頭來了!”
徐俊讀初中時一家就搬走了,徐若萍拍拖時也從來沒有把他本人帶到過家里來,葛秋花其實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其真人的。
只是發生了徐俊失約訂婚家宴這檔子事,葛秋花咽不下這口憋屈氣,到處打聽挖找其真人照片,還差點就跑到大a市其公司總部去大鬧一場,所以今兒個雖隔著徐若萍,只遠遠一瞧,就認出了徐俊本尊。
徐若萍大喜,三步并作兩步跑過去,挽著葛秋花的手,憤憤地說:“媽,就是這個負心漢,在上次的訂婚家宴上讓你老下不了臺。你幾次遍尋不著,他今天竟然自己主動送上門,你老人家有什么不滿,盡管沖他發泄就是了,不用給我面子!”
說完,徐若萍撩一撩眼皮,雙手抱胸交叉于前,坐等一出發狂的母老虎追打大白兔的好戲!
葛秋花是個什么人啊!
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斗嘴雞,撒潑耍賴,掐架罵架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驅趕徐俊這種禽獸不如的人渣這件事情,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只見葛秋花扭著兩條粗壯的大腿,手里拿著把雞毛撣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在另一只手掌上面,兩只圓溜溜的肥眼珠,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把徐俊掃了一遍,倏地綻放出一個無與倫比的笑臉,道:“哎呀呀,來就來嘛!用得著提那么多東西嗎?太客氣了嘛你!”
說完,把雞毛撣子往旁邊一扔,迫不及待地過去幫忙拎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