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果斷地對君無尚說道:“徐宏博是黛月公主親弟弟一事,要極度保密,不得對任何人提起。”
君無尚一愣,低頭答應:“是!”
忽而憶起什么,抬頭往四周仔細掃了一遍,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少主讓我查圣上的事,結果出來了,肉身確實是少主的父親,至于元神??????”
后面的話干脆閉了嘴,用神識傳音給胡一輝:“圣上警惕得緊,屬下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但屬下遠遠地用秘術測試過,圣上的元神與肉身契合得緊,并沒有探測出有被奪舍的跡象。至于一個人的性格改變,在歷史上也不是沒有過的先例。依屬下看來,少主是不是多慮了。”
胡一輝還想繼續,卻倏地感到胸口一陣氣悶,仿佛有一口濁氣卡在心口,不上不下,難受得緊,于是道:“你先下去,待我慢慢理清楚再說!”
君無尚點頭應諾,正準備出去,卻發現胡一輝的臉色有異,忙問:“少主,今天沒有休息好嗎?如何看著臉色??????”
話未完,胡一輝已經按著胸口埋下了頭,君無尚大驚,上前兩步扶起他,觸手冰冷:“少主,你覺得有哪里不妥?”
胡一輝大汗疊小汗,雙瞳孔驀地緊縮:“不好!我母親,好像出事了??????”
沒等自己把話說完,身形一閃,瞬移了。
樊芝宮籠罩在一片黑霧里頭!
那霧似紫非紫,似黑非黑,一團團,一簇簇,像一匹匹長長的綢緞,緊緊地夾裹著建立在半山腰上的樊芝宮,纏繞在光禿禿的魂靈樹的枝丫上,仿佛是一條條黑色的毒蛇,盡情地吐著長長的信子,讓人不寒而栗。
胡一輝陰沉著臉,大踏步走進樊芝宮,見一地的狼藉,到處是風刃爪痕,殘桓破壁,神識一掃,偌大的宮觀竟沒有一個守衛。
他的心驟然沉了下去,氣氛徒然肅殺起來,他用余光瞟了一眼掛在樹枝上的一只閃閃發亮的發夾,胸口再次傳來一種窒息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整個人被籠罩在一片尖銳的肅殺之下,一時之間竟有些手腳麻痹,心臟劇烈地收縮跳動,冷汗順著他那修剪得刀裁一樣的鬢角滴落下來。
那汗珠尚未來得及掉落在胡一輝的肩頭上,一陣低低的聲音沙啞了的抽泣聲撞進他耳畔。
胡一輝豎起耳朵,悄無聲息地讓神識把樊芝宮里里外外掃了一遍,確定沒有危險,方才一步一步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在一間密室里頭,昏暗的鮫珠琉璃盞散發出淡淡的亮光,把胡青凌一動一動抽泣著的背影拉得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