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輝一臉錯愕:“晚輩有些聽不明白,黛月的曾外公怎么會算計自己的曾外孫?”
這句話真要命?徐若萍一路以來對自己的前世今生隱隱有些犯懵,卻不知道這其中千絲萬縷,林林總總,錯綜復雜的關系。
徐若萍呆了好一陣時間,莫名的有一股涼意浸潤過自己的身體,連五臟六腑都跟著冷了下來。
風夷老祖活了這許多年頭,在待人接物這方面就顯得十分的差強人意,說了這許多刀子似的話,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自顧自地開了腔:“離京一戰,棲仙國隕落,黛千凡魂飛魄散,寧蕭山夫婦不知所蹤,黛月之后又身死再入輪回!”
風夷老祖本就飽經滄桑的聲音,聊起這些千瘡百孔的過往,恁的有說服力,仿佛一下就能把你領進那場浩瀚蕭殺,驚天動地的大戰中,誰知這老頭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倒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如今冥國換了些新鮮血液,規章制度制定得倒是比那幾個呆板的老頭要寬松得多了。”
徐若萍:“??????”
這老頭到底是在傷春悲秋呢,還是在幸災樂禍?
胡一輝深知風夷老祖秉性古怪,沒有出聲發問,徐若萍還沉浸在自己的被曾外租父算計的懊惱中,也沒有說話。
于是乎,風夷老祖就像一道被打開了閘的攔河大壩,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地說了一大堆前塵往事,諸如自己如何飛升,又如何跑來此地這些雞毛蒜皮都描述得津津有味。
徐若萍聽了很久,也站了很久,感覺四肢漫上針扎一樣的疼痛,這老頭還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她心里有事,又不好當著胡一輝的面表現出來,正抓心撓肝不知如何是好,那老頭才猶抱琵琶半遮面地扭捏著切入正題:“我那小子啊,悟性好,天賦高,勤奮好學,長得又是儀表堂堂。”
“嗤!”
徐若萍差沒點把陳年隔夜的米飯都噴了出來,要不是經已同冥化打過照面,她還真不會對此話有半點懷疑——長得男女不分吧。
風夷老祖沒有理會徐若萍的失禮,繼續道:“可惜眼光太差,千挑萬選結果愛上個負心漢,還被帶入歧途,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唉!”
又是一竄源遠流長的嘆息。
徐若萍在心里暗道:養不教父之過,你自己不也誤入歧途,連上天界的神仙也不做,跑下來當個大魔頭。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冥化到底是男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