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擊身經百戰,標槍風聲剛起,他便反應過來。隨同他一起進入小院的有幾個親兵,聽得命令皆是第一時間豎起圓盾,并且快速靠攏,以嚴密的盾墻擋住從廳堂射來的標槍。
不得不說,他們確實是一群訓練有素的精兵,如此突襲之下,只有一人因為圓盾太小,不足遮擋全身,露在外面的小腿被標槍刺穿。
但是很可惜,正因為他們是精銳敢戰的悍卒,遭遇險情立刻就結盾防護,而不是像**一般轉頭逃跑,所以他們也失去了第一時間退出院外的機會。
莽字營的戰術不是那種排好陣式正規推進的,而是像流氓打架,突進的速度非常快,投完標槍后,管你那邊是長槍如林還是衣不遮體,反正我就是直接沖殺過去。平常訓練的時候,誰要敢沖慢一步,面臨的就是棍如雨下。
“殺!”沖過去之后,也不講究更多配合,所有人揮刀就砍,管你是不是舉著盾牌,砍下去再說。
噗噗噗,
篤篤篤,
全是刀砍在盾牌上的聲音,這輪砍殺沒有砍傷一人,但在氣勢上卻是壓倒了沈游擊的親兵,他們只有挺盾防守的份。
“昆沛昆皓,關門。”孟鐵柱一刀把一名標兵砍的身子一歪,冷靜指揮著。
他們甲字隊的任務就是把進入院子的敵人吃掉,狹窄的空間里,他們以多打少,什么技巧配合根本展示不出來,比拼的就是裝備與力量。
裝備兩方相差不大,都是人人披甲,但在力量上,莽字營不會弱于當世任何一支部隊。
噗碰!!
李蠻虎終于立功,他的狼牙大棒好像不耗力氣般,連續三次重重砸向一名舉盾抵擋的標兵,那人終于力氣不支,被李蠻虎連盾帶人砸坐在地上,手臂骨咔嚓一聲刺穿肌肉突了出來。
沒等他吃痛慘叫,童猛斬馬大刀斜著劈下,直把他連人帶甲,砍掉半個肩膀。
“刺!”
盾墻有了一處缺口,孟鐵柱一聲喝令,剩下八人,八把長刀沿著缺口,毫不猶豫地沖刺過去。
噗噗,刀尖刺破身體的聲音。
昆沛昆皓兩兄弟再次立功,倆人冷靜地盯住了最外側的一個標兵,上萬次的重復訓練體現出了威力,刀尖又快又穩沒有任何花哨地刺入鐵甲防護不到的關節處。
“砍!”
其它沒有收獲的人,很快的收了刀勢,狠狠一刀又砍了出去。
從李蠻虎破盾到昆沛兩人再傷一人,只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這時李蠻虎童猛兩人又已調整過來。
孟鐵柱大喝道:“蠻虎、童猛,挺盾從中間穿過去,把他們分開。”
“嗚啦!”兩人聽令,沒有揮棒進攻,挺著盾牌,不顧砍向他們的大刀,以鎖甲硬扛兩刀,直直地沖入剩下的四個人之中。
死傷了兩人的游擊標兵,一時沒能聚攏起來,被他倆當中一頂,卻是被分隔成兩邊,只能兩人背靠背防守,空檔大增。
勝負已定,方景楠站在廳堂門檻那,勸降道:“沈游擊,不如放下兵器談談可好。”
“敵襲敵襲,保護沈將軍!”
院子外面響起一片呼喝,院門被人拼命沖撞,只是他們沒有準備,單用身體撞沒那么容易撞開。
沈游擊拼命擋住了李蠻虎的又一擊重棒,吐出口血水,道:“談你娘個腚。”勸降歸勸降,莽字營的進攻沒有停下。
“你以為外面的人能救你呢?”方景楠嘰笑一聲,喝道:“震天雷,黑油火罐準備。”
……
宅院外,一個身材高大雄壯的漢子神色肅穆,哨長張傳宗是靠著軍功一步步升上來的,他不是沈游擊的親信,甚至還常被打壓。將門子弟除外,哨長再升一級到了游擊將軍,也就到頭了。
游擊以上才會獨領一營,被人稱作將軍,張傳宗很想過一把將軍癮,所以他必需再立新功,所以他就算再不喜歡沈游擊,也得把人救出來。
“牛有德,讓人退開,你們這什騎馬沖刺,用奔馬把門撞開。”張傳宗冷靜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