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楠道:“就在剛才,我與錦衣衛的田百戶說了不少王府的好話呢。不知您清不清楚,我們是與后金交戰立的戰功才得以擢升。而之前與后金交戰時,有幸見識到了王府衛士在救助百姓,趕跑了很多后金兵呢。”
方景楠笑道:“一共兩回,一次是在寧武關外,他們救了幾百個被蒙古人綁押的馬堡百姓。另一次是在應州城外的三河莊,喏,那些村民很多都來了懷仁城呢,要不要我請幾個出來,當面感謝你們?”
砰!
一直優雅從容的蘇長青忽地失了儀態,拍桌而起,他大聲喝道:“殺人誅心,王府與你有何深仇?”
方景楠安然坐著,一臉笑容地看著他道:“別生氣,我們也只是為了自保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你也放心,田百戶是小弟兄長,我送與了他一千兩銀子,只要我們不出事,他是不會把此事上報的。”
方景楠自我坦白地道:“畢竟,弄虛作假的東西,經不住考究,你說對嗎?”
蘇長青深吸口氣,坐了下來,這次對于方景楠嬉笑地反問,再也沒有一絲輕視之心。
這種事情就算最后被澄清是別人有意陷害,但生性多疑的崇禎皇帝,難道不會多想一下?
因為幾間鋪子的芝麻小事,引得陛下關注王府這種事,太犯不著。
蘇長青沉吟起來,不管方景楠的笑容多么討人厭,至少確定了一事,并沒有人在針對代王。
想到這,蘇長青逐漸安定起來。
蘇長青看著方景楠,奇道:“我很奇怪,你一個軍漢,怎會對皇家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
“這個嘛……”方景楠笑道:“您還沒說,此事能不能平息呢。”
蘇長青淡聲道:“什么事情?王府懲處一個仗著家姐是王爺小妾,偷取王府財貨的奴仆,難道也要與它人交待?”
方景楠不依不饒地道:“那夏米莊呢?”
蘇長青無奈地瞪了這個小心眼一般的奇怪男人,道:“夏米莊在王府冊中好好待著,今年收成不錯,收了一萬石米糧呢。”
方景楠心中一怔,一萬石?我去!
“既然如此,守備署衙地小屋陋,就不留長史大人過夜了。”
方景楠竟是站起身,施了一禮,這是要送客了,完全沒有回答剛才那個問題的樣子。
蘇長青被他無賴模樣弄得沒了脾氣,不過事情也算解決,并未出現他擔心的那些棘手事情。
想了想,蘇長青從懷里取出一張名貼,遞給他道:“以后再有何事,拿著我的名貼,隨時可去王府找我相商,可別再行此激烈之事。”
他算是怕了這群蠻橫卻又心思縝密的軍漢了。
方景楠接過名貼,蘇長青又提醒道:“王府不便與外將多有接觸,請將軍切莫張揚。”
方景楠把名貼收入懷中,又拍了拍道:“大人放心,我們行事的準則就是低調,不會多語的。”
蘇長青再次無語,當街斬殺王府典薄,這還行事低調?
搖了搖頭,蘇長青拱手道:“后會有期!”
說罷他起身便往外走,可沒走幾步,他突然扭頭問道:“在夏米莊時,將軍可曾遇見一位特別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