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方景楠頓了一下,仔細地思索張誠言話中含意,什么叫不可共患難?
張誠言接著道:“小友所謂的這股份公司,內里與我們的宗族制度頗為相似。尋常由族長管理諸多事物,遭遇大事時,便召集族內有名望的族老一起商議,族內資產但有收獲也是福澤族人。故此,背后道理相差不遠。”
緩了緩張誠言又道:“但公司與宗族有一個最大不同。當若遇到重案大災時,公司不成散去便是,而在宗族里,權貴們定一個誅三族大罪,所有人都會遭難,姻親連襟全都牽連。如此,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才能把所有人擰成一股繩。”
張誠言說的很清楚,絕對是坦誠而言了。
方景楠沉思良久,也是承認,后世公司的相關制度,在這個時候確實不好套用。
在后世,為了鼓勵大家經商創業,公司法自然不可能定得那么危險,動輒破家或者性命攸關,誰還敢去開公司呀。
唉……
又一個自認為的先進理念胎死腹中。當然,方景楠也沒有多遺憾,他并沒指望說利用后世先進的公司管理理念,就把明朝的商業經營好。他只是希望能有一個,不用政治聯姻,也能讓雙方緊密團結在一起的方法。
正琢磨時,張誠言忽然道:“聽守仁說,你家中已無長輩?也未曾取字?”
方景楠點頭道:“嗯,是的。”
“那……”張誠言小心地用詞道:“我代張氏認你為一門義子,贈你一字,你覺得可行?”
“義子?干爹?”
方景楠再次傻眼,怎么這年頭解決問題的辦法,總是跟人倫扯上關系,憑生多出個爹來。
方景楠慎重地搖了搖頭道:“晚生雙親雖已不在,但生養之恩永記心中,這干爹我認不得!”
其實張誠言并非有心占他便宜,沒認其為義孫,漲了一輩為義兒,已經是在給他留面了。因為這個時代本就有認義子的風俗,南明時期的抗清大將李定國,以前就叫張定國,大西王張獻忠的義子。毛文龍也有很多義子,都很厲害。
但方景楠不樂意!
張誠言顯然有些怒意,他皺著眉頭,沉聲道:“這左右都不合適,那也不能上下嘴皮一碰,我蒲州張氏這一大家子就隨你一道冒險吧?”
方景楠想了想,覺得這話也對,輕嘆一聲,他道:“實在不行……要不……這事就算了吧,小的馬上動身回程!”
“你說什么?”張誠言猛地站起,勃然大怒道:“事已至此,你竟然說算了?”
張誠言手指向方景楠的鼻尖,枯瘦的胸膛劇烈起伏,“若無誠意謀事,你幾次三番尋我做甚?”
方景楠腦袋微微一縮,張誠言這模樣是真的怒了。
不知怎么的,方景楠忽然想起后世看過的一個倫敦故事,故事里有一個英俊的小痞子,一天看到路過的修女,頓時驚為天人。于是他絲毫不顧對方的教職身份,尋得機會便去行以撩撥之事,終于,修女被他的花言巧語打動,悄悄遞上紙條,相約黃昏后花園相見。可哪知時到那會,修女苦等半夜也未見人影,無奈春心已動,煎熬難耐。
后一日得見痞子,修女問:為何不來?
痞子曰:夜黑無鞋不便行
……
……
PS:呃,蒲州這章結束了。見有人開罵說這一段節奏太慢,一來是張氏對主角的幫助非常大,所以寫細了一些。二來嘛,之前問了大家,是不是寫細點好,你們說細點好的(委屈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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