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景楠應了一聲,忽地振臂向前,“揚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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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氣風發中,回想著這趟過來張氏的收獲,方景楠興致勃勃地吟唱起了李白的詩句:
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
呃,不及……
方景楠看了看岸邊,又看了看回首張望的行鋒,忽地大笑道:“不及雪回送我情!!”
行鋒嬌羞地低著頭道:“長官又在逗我,人家雪回根本沒有來……”
方景楠大笑道:“你啊,一下就被人套出來了!”
“長官,你……”行鋒頓時無語,一旁的蔣立、方成兩人皆是哈哈大笑,而麻武候襟立船頭,望著嬉笑的眾人,沉默不語。
張景萱眨了眨眼,笑道:“哥哥你真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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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讀書人游歷時多為乘船出行,順江而下,平坦又舒服,比騎馬強多了。
方景楠悄悄地摸了下自己股間,因騎馬而結的枷差不多已經好了,起了一層淡淡的新繭。坐在馬鞍上的時候,兩股間的繭子正好夾在兩邊,好似確實是要比以前要夾的穩當一些。
河水緩緩而流,輕風徐來,在可借得八面風的硬帆鼓動下,小船逆流而上。
這條鹽船是平底的淺船,不算太大,船老大是張氏的姻親滎河李家人,一個膚色黝黑的老漢,赤腳站在船上很是穩當。
方景楠閑著沒事,一路便與其攀談有關船只的事情。世界上,此時正處在大航海時代,每天都有新的發現、新的奇跡。
方景楠知道,未來將是海洋的時代,誰主宰大海,誰便擁有未來。對船只有所了解,以后肯定用的著。
“李叔,這船只有一百料,應該算是最普通的河船了吧?”方景楠問道。
李叔正指揮船工掌好舵,聽見問話頭也不回地道:“櫓搖船除外,一百料在運輸帆船里算是中等的,還有更小的。”
“哦。”
方景楠點了點頭,又打量了下這條船。這船長有五丈二尺,寬一丈,深約五尺,據說能載兩百石食鹽。
方景楠以前看書時見人說,繳獲四百料大船多少多少,千料戰船多少多少,可總是沒有概念。
這個‘料’究竟是個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