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河輕輕地笑了一下,沉聲道:“鐵柱是個好漢子,對銀花也好,我早就希望看到這一天了,只是爹爹一直拖著。”
古人有言,子不語父過。
陳山河能這么輕點一句,已經充分表達了他的想法。
“進入洞房!”司儀一聲高唱,氣氛進入**。
一方面是對于洞房的刺激,另一方面是宴席要開始了。
哪知就在這個時候,陳銀花忽然偷偷掀起蓋頭一角,在人群中飛快地掃視了一圈,看到方景楠后,陳銀花咧嘴一笑,輕輕地喚了聲:“謝謝!”
這一笑,弄得方景楠打了個哆嗦,陳銀花臉上涂滿了白粉,這一咧嘴牙齒一露……
方景楠擺擺手,示意她趕緊忙她的去。陳銀花又是一笑,放下蓋頭,挪步而去。
她雖然做的小心,可大家又不是瞎子,全都看在眼里,不過卻沒人會掃興地說出來。
“吃飯!”
陳有富大喊一聲,陳山河,陳山材,陳狗子等一眾陳家人便招呼起來。
沒多久,孟鐵柱換了身衣衫也走了出來,一時間,呼喝大笑,氣氛熱鬧非凡。
“老大,我敬你一碗!”趙大壯嘿笑著端著碗酒,湊上前來,“沒辦法,兄弟們知道你平常不喝酒,可這種日子你若不喝點,大家都不敢放開來喝。所以就讓我來當個排頭兵,敬你一碗,我干了,你隨意喝點就成。”
趙大壯縣衙班頭出身,資格老平常也沒架子,在莽字營里很受歡迎。方景楠朝四周看去,全是在偷偷打量這邊的軍漢。
不忍掃眾人的興致,方景楠站起身,舉起酒碗高聲道:“今天是高興的日子,大家吃好喝好!”說罷與趙大壯碰了下碗,仰首一口喝凈。
“好!”眾人歡聲大叫。
有一自然有二,趙大壯下去后,冷笠走上前來,一句話都沒說,輕輕地與方景楠碰了下碗,自己仰首干了,干完他就走了。
方景楠端著碗,一點辦法都沒有,輕嘆一聲,咕咕也是把酒喝掉。
小丫頭陳迎景不知從哪竄了出來,拎著個酒壇就給方景楠倒酒,滿滿一碗,一點都不帶打折扣的。
寧傷拿著碗走來,敬聲道:“謝長官救命之恩!”
“滾你的蛋,”方景楠不干了,“別給我戴高帽子,我猜你們就是商量好的,今天要把我灌翻是吧。”
兩碗酒入肚,方景楠也是覺得身子熱了起來。
“沒有這回事,屬下是真心感恩!”寧傷道。
“感恩個屁,你若是怕死之人還會被抓,唬弄誰呢!”方景楠可不落他們的套子,轉首四顧,忽然叫道:“李蠻虎!”
“到!”李蠻虎應道。
“過來,你也算是我小侄,過來幫我喝!”方景楠跟著又叫道:“行鋒,你他娘的滾哪去了,出來,親衛隊的快都來護主!”
方景楠變通能力超強,想欺負我人少?哼,我不會找幫手嘛。
行鋒他們人少,但代表著方景楠,另一邊人多,但也不是誰都能往死里逼著喝酒的,一時間你來我往,雙方拼了個旗鼓相當。
軍漢們喝了起來,其它人吃的差不多后也就紛紛告辭了。哪次酒席沒有喝醉酒鬧事的,萬一這群軍漢喝多了亂起來,他們可吃不消。
幾翻弄罷,不少人都喝醉了,這時,丁吉忽然端著碗酒雙眼通紅地走了過來,醉意十足地道:“長官,我想敬你一碗!”
方景楠哈哈笑道:“少扯蛋,剛才你敬過一次了。”
丁吉突然大聲哭了起來,“這一碗,我是替聶遠燕三幾位兄弟敬的……能跟著長官干番功業,我們痛快,只可惜他們看不見了。”
這時孟鐵柱走了出來,一把搶過丁喜手上的碗,喝道:“喝點馬尿就在這放屁,麻四,把他帶回去,趕緊滾蛋。”
丁吉被孟鐵柱推翻倒地,也不起身,坐在地上大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