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方景楠先知先覺的巨大助力,其它人只是覺得,一兩銀子能買到的東西越來越少了。但是誰能想像到,只需不過幾年時間,十兩銀子就只能買到現在一兩銀子的物資。
也就是那幾年,山西百姓直接死了一半還要多。
末世,便是如此殘酷。
方景楠現在的策略很簡單,拼命賺錢,然后一分銀子都不存,全都花出去,拼命積屯物資,即時有兵有糧就是大王。
而賺錢,就從明日的宴席開始。
……
翌日,方景楠特地換了身嶄新的儒袍,刮了下胡子,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凈凈。
聽張守仁介紹,這群商人里,不少人都捐了官身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時代,連商人自己都不太看的起商人這個身份,有錢之后便喜歡給自己披身虎皮,而官員的身份,也確實有不少特權,免去不少麻煩。
方景楠是武將,基本就是莽夫的代名詞,對于商人來說,屬于那種不敢得罪,但是一丁點親近的興趣都沒有的那一類人。
所以,方景楠只好裝做讀書人了。
晚宴約在了掌燈之前的傍晚,方景楠與張守仁在申時就出發了,一眾人騎著高頭大馬,緩緩地騎行在太原城中,街上行人沖沖,看到這隊光鮮亮麗的精騎,有膽小的皆是避開兩旁。
方景楠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城中百姓,他們大多都衣衫襤褸,臉有菜色,一省之城中的居民竟是如此貧苦。
聞香樓是太原城最高檔的妓院,許多達官貴人會友時都會選擇在這,聽一首小曲,喝一口小酒,在美女面前指點一下江山,大丈夫不過如此。
樓內奢華,樓外破敗。
此景畫面,乃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最真實的寫照。
方景楠無奈地嘆了口氣,等到商路暢通,有了銀錢之后,應該就能拯救這些苦難的百姓與水火之中了吧。
在此之前,方景楠只能是先把身邊人照顧好。
美酒佳肴是昨兒就預定好的,一桌如此席面,要去了五十兩銀子。
此時未到約定的時間,客人還沒有來,裝飾華麗的廂房內,只有方景楠與張守仁兩人。
張守仁感慨道:“多少年了,我們老張家都沒上過這般席面了。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般過去,渾渾噩噩,一無所成。不料卻遇上了你,嘿嘿,別的不敢說,這關內關外的買賣,我死都幫你給盯好了。”
方景楠輕笑道:“仁叔別這么說,這都是大家的事情,最近啊,我都在琢磨以后怎么給大家伙分錢呢。”
張守仁笑道:“說得對,親兄弟明算賬,利益這一塊確實得要弄清楚才好。我個人是不在乎賺多少銀子,把局面搞大才是我最渴望的,但人手一多,不能寄望誰都是這般想法,理想信念是很美好,但最美的唯獨銀子。”
頓了頓,張守仁道:“臨行前,老族長有句話讓我找機會帶給你。”
“喔,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