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似乎也被拉長了,陸少貞整個人仿佛置身于泥濘的沼澤之中,他明顯的感覺到思維的運轉變得極為緩慢。
無論如何都是無法與世間法則相抗衡的。對于法則中孕育的生命,法則不會將自身的弱點暴露出來以對自己統治地位造成威脅,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如果說人類感知時間就像觸覺聽覺視覺諸如此類的感觀一樣是有專門的器官負責的話,那么時間器官便被暫時麻痹,讓人失去了時間概念。
就這樣,兩種不同的視覺感知效果以一條貫穿視野的線為中心靠攏,就像是兩幅畫卷,在強光的照射下逐漸重疊在一起的兩幅畫呈現出合二為一的跡象。
兩種不同的感知合體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如果不親身經歷是很難感同身受的,路少貞只覺得腦袋發張,仿佛有龐大的信息呼之欲出,他朝四周看了看,只見喪尸依舊趴在他的胳膊上搖搖欲墜,四面八方那些碩大的猩紅之眼如被風化的墨痕般逐漸隱匿在夜幕背后,陰冷的寒風四下環繞,無情的掠奪著為數不多的體溫,與此同時這片水域涌現出堪稱致命的暗流。
這些暗流如刀子般割著陸少貞的肌膚,就算陸少貞經歷的荊棘網,就算他已經嘗過了痛不欲生到底是怎樣的絕望,但在此刻,這針對他意志的磨煉再度上演。
“鴻鈞,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陸少貞痛苦的哀嚎,他的聲音在這片黑暗的空間里不斷回蕩。
說來也奇怪,聲音會在空曠的地方并且有阻擋聲波傳播的障礙存在才能產生回響,但在這看不見邊際朦朦朧朧的仿佛不存在任何實質性東西的黑暗中也產生了回響。難道說這片空間其實就是像山谷那樣,四面八方有障礙的存在?
但是這些已經無關緊要,鴻鈞接下來的話讓他瞠目結舌:“主人,這里是你的記憶空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發生在您身上的時間軸似乎出現了偏差。通俗點來說就是兩根平行的時間線在此刻出現了交匯的可能。”
“平行的時間線出現交匯的可能?”陸少貞強忍著痛苦重復了一遍,“那樣會發生什么?”
“每個人身上都有感知時間的器官,也就是說這個器官承擔著運作時間的重任,在經歷的千萬年的自然選擇進化與淘汰,我們這些擁有相同時間線感知的人類得以存活下來,所以說現在的人們都擁有相同的時間感知。”
“那又如何?跟我身上發生的有何關系?”陸少貞痛苦的有些激惱,他的語氣難免顯得有些不善。
鴻鈞不以為意,恰恰相反,她的語氣愈發顯得輕柔,就像是知道陸少貞所承受的痛苦一樣,她略帶哄著的語氣對陸少貞說:“但凡事總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