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鴻鈞這條線,陸少貞在恢復體力的同時也思考關于云黛汐的事情。
現在可以確認的是云黛汐當真是自己的前女友無疑,那么接下來需要整明白兩件事即可,第一件那就是當初明明看見云黛汐身死,為何還能從墳墓中逃出來,而那個可惡的挖墳之人到底是誰。
第二件就是云黛汐來到浩劫游戲的目的!這個才是重中之重,也是探索事情真相的難點所在,畢竟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想這么說就怎么說,除非你掌握了真憑實據,要不然人嘴兩張皮咋說咋有理,能把你溜得團團轉。
與此同時第二件事也是和少冰關系密切的,因為當初云黛汐就與與少冰相識,如今少冰失蹤而云黛汐詭異的現身在蘊含著少冰蹤跡線索的浩劫游戲中,這不可謂不異常。就算這當真是巧合,與宛如迷霧一樣可疑的云黛汐扯上關系,那白的也成黑的了。
愚者暗于成事,智者見于為未萌。陸少貞不斷以此標榜自己,以期在撲朔迷離的局勢中找到光亮。
目前為止,在陸少貞的腦海中只能將作為疑點的各個人相互切斷聯系,并且列舉發生在他們各自身上的疑點,畢竟事情的脈絡可能遠比想象中要復雜,先割裂分清條理才能從他們之間找到聯系。
這樣想著,陸少貞扶著墻壁試探性扭了扭自己的腰,結果驚奇的發現疼痛的感覺已經消散大半,雖然仍然有著隱隱的痛感,但距離恢復如初已經近在咫尺了。
不知為何他涂抹了那個藥物之后便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蒸蒸日上,因為每次受傷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就比如在地牢中與喪尸搏斗出來之后,明明四肢百骸疼的要命,可不知不覺間便健步如飛了,這個過程在當時的他看來毫無察覺,但現在回想不禁暗暗驚奇。
來參加浩劫游戲還有這種福利?陸少貞舒活舒活筋骨,感覺精力充沛,便朝著樓下走去。
鴻鈞不是說過么,浩劫游戲其實就是個試煉關卡,自己唯有通關之后才有資格動用她的力量,從而獲得強大的力量。那么這個試煉關卡是誰設立的?難道不是濮陽盛嗎?濮陽盛的目的只是設立這個關卡來試煉自己?
這很荒謬的很啊。
那么還是說按照“未來的自己”的視角來看,浩劫游戲乃試煉關卡?這個見解貌似很合理,但不要忘記當初為何會對鴻鈞起疑,那就是時局的發展根本沒有什么一成不變的,同時宿命論也是不攻自破的,未來的事情對于現在來說具有概率的意義,也就是說未來對于現在來說根本就是不確定的。
單向的不確定帶動了雙向的模糊,那么未來的自己怎么就確定現在的自己會經歷浩劫游戲呢?難道說單純憑借依靠概率?他估計自己經歷浩劫游戲這件事的概率極高所以才會將鴻鈞派送回來?但是作為穿越時間的東西,鴻鈞難道不會將時間軸徹底攪亂嗎?
如此種種繁瑣的思緒縈繞在陸少貞的腦海,他愈發覺得科學的神奇,他對于熵的了解僅限于對熱力學第二定律的理解上:隨著時間的流逝熵值增大。但是理解了這點,就足夠理解到目前為止自己身上發生的所謂時間線偏折的七七八八了。
就這樣,他開始往樓下走去,此時他在五樓,他大致向樓道里掃視過去,只見兩面的墻壁仿佛要將無限的黑暗歸攏成越陷越深的沼澤,直直通向那看不見底的虛無中。
他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你在崇敬英雄的時候也要警惕英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雖然這種回響可能并非如你初衷那樣璀璨生花。
陸少貞不知道這些想法是怎樣產生的,他只覺的每下一層臺階淚眼婆娑就加重一分,他感覺心中的某種期望死了,就像是灰燼揚散在黎明的微風中,總是透露出莫名的悲傷。
當意義來的卓犖不群的時候,山呼海嘯而來的不是對新歡的熱切,而是對逝去的祭奠。斯人已逝,終究是無法掩蓋的事實,單純美好的愿景亦永遠只會存在于觀念之中,其他任何形式的追悼,都是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