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達到最大殺傷效果,俏飛燕決定繼續追擊,只見她撇撇嘴:“你別不服氣,你也就像蔡督軍年輕時候一樣年輕,不信你問三哥。”說著,她轉向三哥,“誰還沒年輕過呢?你說是吧,三哥?”
“是呢。哎,想不到俏掌盤人在深山,竟也通曉天下大事。要我說,這謝先生豈但跟當年的蔡督軍一樣年輕,還一樣有賣相,山窮水盡了,還能賣個好價錢。姑娘家見了,少不了要拼了命往上貼。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呀?哎,俏掌盤?謝先生?可惜我沒妹子,不然……”三哥滿臉憨厚樣兒,一本正經地說到這兒,忽地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一般,眼睛直直地看向錯愕當場的俏飛燕,不發一言。
“………”俏飛燕登時霞飛雙頰,像中了定身法似的,僵住了。
“………”謝宇鉦也不適應這種玩法,一時不曉得如何應對。
好半晌,還是三哥打破了僵局,只見他錯愕的表情,像風吹云散,又像春來冰雪消融,一下子就變得生動起來,哈哈笑道:
“嗨,沒勁。俏掌盤威震江湖,謝先生智勇無雙,一句玩笑話都扛不住,看來……你們還是比不上我呀,我才是最厲害的那個。”
三哥往后一努嘴,“看罷,我一出手,逮住了一個靖衛團。這返過身,兩句話又擠兌住了兩個大英雄……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半晌,三哥停住笑:“行了,也不逗你們嘍。”
他牽過馬,向兩人示意:“走,找老九十六商量一下,該怎么應對為好。”
兩人默默無語,跟著走了一陣子,三哥偏頭看向謝宇鉦:“謝先生,你說這個新情況,會給我們帶來什么變數,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呢?”
“嗯,情況不容樂觀呀,三哥。光一個靖衛團,就夠讓人頭疼了,現在,這國府居然又派了個特派員,有了這個太上皇,就等于給那駱屠戶上了道緊箍咒。”
謝宇鉦沉吟著,字斟句酌,
“唔,長遠的先不說。現下……對我們影響最大的,就是這換人質,我們原先本打算拿人質,直接要挾駱屠戶放人的。現下看來,只怕得進行得更加隱秘才行,還必須得盡快……最好,最好能避過那特派員,不然的話,事情的變數,那可就太大了。”
聽了這話,三哥和俏飛燕兩人的心陡然一沉,兩人對視一眼,目光又紛紛投在謝宇鉦身上。
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三哥不由得困惑地皺起了眉頭,就見這家伙一襲長衫,倒也算是個好賣相。只是,此時他兩只手竟然別扭地護在腰間,絲毫也不敢松懈。
這模樣兒,倒極像那走江湖的在街頭賣藝:頭頂著十來條板凳,嘴銜銅鑼盤,兩肩放著滿滿兩碗清水,為了多得兩個賞錢,不得不目不交睫、兩手叉腰,極力維持住平衡,邁開雙腿,走向在場的觀眾們,一一收取賞錢。
與此同時,俏飛燕卻滿臉肉疼,心不甘情不愿地樣兒,連走路的速度都放慢下來。
三哥驚奇地停下,看向她,半晌訥訥地道:“十六妹,你又欺負人了?”
俏飛燕乜了三哥一眼,沒好氣地嘟囔道:“三哥,你走南闖北的,還有沒點眼力勁了,妹妹的東西都讓人家訛去了,你還幫著外人說話。”
“什么東西?”
“槍哪,馬牌擼子,花口擼子。剛才你進村那會兒,我倆打賭,猜你回來的人數……說要是雙數,就算他贏,要是單數,就算我輸……”
“哎呀,你上當了。”
“可不是么,我見你回來得匆忙,料想一定有新情況,不是心里擔心么……,才、才……”
俏飛燕無地自容地囁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