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麻蛇!”俏飛燕驚叫著翻了過去,只見身受重傷的麻蛇,正倒在血泊里掙扎。
“麻蛇哥!”盧清俯身抱起,只見他肋下豁了一個血洞,活潑潑地鮮血隨著心跳,一突一突地向外飚濺。
他已經奄奄一息。
“誰?是誰?”盧清早已見慣了生死,見麻蛇馬上就要陷入昏迷,連忙使勁搖晃,以期麻蛇能在最后一刻,提供一些兇手的信息。麻蛇被晃醒了,見是盧清,先是笑了笑,艱難地伸出一手,指向幾步外,喃喃低語了一句什么,但一句話未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身體突地往上一挺,腦袋倏地一歪,再也不動。
“原、原來……,原來……”盧清放下他,慢慢地起身,俊秀的臉孔蒙上一層鐵青色,冷冷地道,“難怪……,難怪……”
正為他持槍警戒的謝宇鉦聽得一頭霧水,正想向他詢問,卻見他整個人陷在濃烈的恨意中,正要看向俏飛燕,眼角余光卻瞥見遠處的灌木叢一陣搖晃,知道有人正在遁逃。一時間顧不得許多,抬起M1911,略略瞄準,便摟了火。
就聽前方一聲大叫,顯是打中了,但是,那叢灌木叢卻反而搖晃得更加厲害了。
謝宇鉦這開槍距離,約在六七十米,所以他進行的是概略射擊,目的是干擾對方的逃跑節奏,并沒指望能打中。但是,顯然運氣不錯,中了個小彩。
“哪里走!”俏飛燕贊賞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撒開大長腿,飛奔上去。盧清也拔槍在手,緊隨其后。
山道上的朱得水見狀,倏地撥轉馬頭,上了那條岔道,策馬追去。
不一會兒,他們就拖著兩個畏畏縮縮的家伙回來了。
謝宇鉦瞥了一眼,便認出是虎排的人。一個大腿中彈,難以行走。國一個中了兩槍,一槍在肩,八成就是謝宇鉦的杰作,另外一槍在膝蓋,見追擊者槍法巧妙。
他雖然滿腹疑問,但卻無心詢問,盧清自然而然地接過了活,
“撤走?為什么呀?”玉面鼠聞言,不禁眉頭皺起。這桂陽團防局,在下午的表現,可搶眼的很,這入夜時都還在添槍添人呢,現在竟又主動撤了,這玩得是哪一出呀?
來人高高瘦瘦,玉面鼠知道這是虎排的一個小隊長,記得名字叫二狗子,跟虎排已經兩年,是個活地圖。這一次,瘌痢虎讓他隨紅字頭一起行動,以為向導。
下午會面后,瘌痢虎向玉面鼠介紹了自己新戰友——紅字頭的指導員,指導員非常贊賞玉面鼠,認為他們的戰力,已經遠遠超過了紅字頭。幾個頭領商量后,決定將手下兵馬分成兩撥,分別將附近兩個山頭占住,以為犄角之勢。
這個決定,在接下來的戰斗上,發揮了重要作用。
蓮永靖衛團為了爭功,率先派人進駐兩山之間,但很快就抵擋不住紅字頭與糾云寨的兩面夾擊,丟下了累累的尸體,退守山下平地。
現在,二狗子就是從紅字頭那邊過來的,途中經過了兩山之間的大鞍部,這說明民團的人對兩山之間已不敢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