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謝宇鉦待盧清盧婷上學走后,自去菜場里買了些魚肉雞鴨和蔬菜,還買上一壇黃酒回來。
早飯前后,瘦子就帶了幾個婦女和泥工木匠過來,先是清除屋內的脫磚,打掃屋內和院落的衛生,然后木匠將家具盤出修理起來,泥工用小車推來砂子和石灰,在院落里忙碌起來。
不一會兒,院子里就成了一個小小的工地,一眾人干的熱火朝天。
幾個打掃衛生的婦女很快就干完,告一段落,看看天色慢慢近午,她們就洗了手,到廚房忙碌著開始做飯。
午飯時,巡街回來的侯四,也領著幾人過來蹭飯,好在謝宇鉦也備了足夠的量,向鄰居借了三四張板桌,在光禿禿的大桃樹下擺開,眾人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好不歡暢。
飯后,師傅們短暫休息了一會兒,馬上又開始干活。侯四也帶著幾個人,捋起袖子,抄起家伙,像模像樣地幫起手來。
只是,沒多久就有幾個青皮匆匆來到,帶來一個意外的消息。
侯四
鄭爽笑道:“何組長,這案子是鄭某一直在跟的,里頭枝枝蔓蔓,牽扯的東西太多,我認為貿然接手,光熟悉情況,就得好些時日……”說到這兒,鄭爽似是受不了何定國居高臨下的模樣,以肘支著床榻,想要掙著坐起。
謝宇鉦見狀,連忙躬身攬住,輕輕扶起,拿過枕頭墊著,讓他斜倚在靠背上。
鄭爽展了展眉,然后繼續對何定國道:“再說了,何組長,你也太小看我們咨詢處了。我們咨詢處,可不是我鄭爽一個人的,多少同儕兄弟,早就摩拳擦掌,就等著上一線,去跟敵奸斗智斗勇呢。”他微微笑著,神情堅定:“我們咨詢處跟你們調查科,本來就是兩條線,行事風格也大不相同。這件事,無論于公于私,暫時鄭某都不能答應!”
他這句話一出口,病房里的氣氛頓時僵住了。
“暫時不能答應?鄭組長,你什么意思?”何定國的臉色一沉,好像一塊生銹的鐵。
慢慢地他嘴角浮上一抹微笑,他的眼睛卻瞇成一條細縫,射出陰冷的光。
“我的意思是,日奸狡猾兇殘,隨著案情的進展,我可能會向你們調查科求援,但不是現在這個時候!”鄭爽微微仰著頭,毫不退讓。
謝宇鉦一直記著林青那瓶藥水,此時又飛快地瞥了一眼,見那瓶里已所剩無已,連忙伸手,將吊針的調節閥關緊,然后舉步來到何定國面前,神態恭敬地道:“何組長,我去叫護士來拔針,麻煩您讓一讓!”
何定國臉上閃過一抹惱怒,瞪了謝宇鉦一眼,冷哼一聲,然后拂袖轉身,帶著隨員,摔門而去。
鄭爽與謝宇鉦相視一笑,謝宇鉦快步出門,來到護士站,叫了那個被鄭爽稱為小辣椒的護士過來,給林青換了藥水。
不久,林青和寧子先后醒來,見了謝宇鉦,分外驚喜,大家又說了一會兒話,大家一番推讓,那些白藥分成四份,每人一份,又因為鄭爽受傷最重,謝宇鉦給他留下了一支人參,因為林青要買懷表,謝宇鉦給他留下了二十塊大洋……其余的禮物,因為送不出去,只好自行攜回。
臨出門時,鄭爽忽然臨時起意,叫住了謝宇鉦:“謝同學,哎,還叫什么謝同學,生分!我看以后,咱們還是兄弟相稱吧,你們三個都叫我鄭哥得了,我大幾歲嘛。我呢,就直呼你們名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