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宇鉦告辭,柳宗遠顯得有些意外:“唉,謝先生,做事沒有這么急的。既是到了舍下,好歹也得讓柳某盡一盡地主之誼。“說著他站起身來,呵呵笑著挽留,“現下,你要找的嚴師父,就在斜對面開館,幾步路的事兒。這樣一來,時間就不急了……我們這樣,柳某先陪你去見那位嚴師父,見了人,我們大家一道回來,午間就在舍下吃頓便飯,大家好好喝上幾盅。”
他見謝宇鉦張了張嘴似想要推辭,便又做了個手勢,示意稍安勿躁,轉向旁邊,“阿聲,你馬上去一趟隆盛客棧,通知一下謝先生的同伴。讓他們到這里來。”
“是。師父。”那位蓄須青年出列,恭敬地答道,又向謝宇鉦頷首示意,然后轉身出門,匆匆去了。
“謝先生,那我們走罷。”柳宗遠一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眼前這位柳師父如此熱情好客,還真有些出人意外。不過,謝宇鉦來到這個時代,倒也蹭慣了,哈哈一笑:“以前,聽說江北豪杰大有古風。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也罷,出門靠朋友,就恕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到這兒他也伸手示意,“柳師父請!”
“好,這樣才痛快!”柳宗遠哈哈笑著,趨近前來,一擺手,“走,我們到前頭拜訪拜訪嚴師父去。”
兩人并肩出門。
那位花鏢少年榮兒正在院墻上拿大頂,見兩人談笑風生經過,喊道:“阿爹……”,一個翻身蹦下來,輕捷地落在地面,站直身體,目光轉了轉,瞥了謝宇鉦一眼,欲言又止。
“榮兒,你過來。好好向謝先生見見禮!”柳宗遠笑著,閃動的目光掃過半院子的練功陣列,又提高些聲音,繼續道,“謝先生是南京國術會的朋友。此來是要廣發英雄帖子,邀請天下豪杰,一同前去南京……參加第三屆國術大賽的。”
榮兒聞言怔了怔,似是尚自奇怪,但仍捷步向兩人行來。
謝宇鉦微笑著望向過來的少年。
這榮兒長相清秀,身手靈活,眉眼間卻藏著一股子不服輸的倔強,還帶著他這個年齡的天真爛漫,頗惹人喜歡。
“謝先生,這小子生性頑劣,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莫怪。”旁邊的柳宗遠向謝宇鉦微一拱手,歉意的笑笑。
“誒,柳師父言重了。我看令郎天賦極高,心志又堅韌,肯下苦功夫,將來在武道上的成就,不可限量啊。”謝宇鉦呵呵笑著,眼里滿是欣賞。
他好像在看一株未來能長成參天大樹的好苗子。
柳宗遠聞言笑了:“不瞞謝先生,您是說這話的第三個人。柳某也曉得,這孩子倒是塊好料子,只是……”
這時,榮兒趨前來,向謝宇鉦抱拳拱手一禮:“謝先生好,小子剛才冒犯了,還請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