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演練了形意、查拳、八極等北方拳種,然后又打了一路南拳,進退挪閃中隱有西洋拳擊的步伐,靈活穩健,力道沉雄,展示了他生平所學極其龐雜,功力相當精深。
演練中游走到院墻邊上,眼角睥見墻頭上三個柚兒,忽然興起。他長吸一口氣,一個急奔,長手一搭墻頭,整個人飛身上了墻頭。
眾人正要叫好,卻見他動作不停,只好硬生生停住。
墻頭上他的彈起腿兒,將一個柚子輕輕挑起在半空,倏地橫向抽腿,來了個“橫掃千軍”。
只聽啪的一聲大響,受到重擊的柚子居然來不及飛出,就在他腳面炸開,四分五裂。
這一腳,準頭、勁力與速度,缺一不可。
謝宇鉦和侯四等人自然識貨,情不自禁地起立叫好。
旁邊坐著的那位彪形的“水滸”李姓大漢,卻只是微微頷首,不動聲色。
謝宇鉦有心請他演練功夫,但卻被侯四打斷了:
“謝老弟,那天在熱河路,你逗得那妞兒火冒三丈,大打出手。謝老弟自己卻一點家底兒都未露……今天,當著在座朋友們的面,不知能否露上一手,也好讓朋友們高興高興?”
侯四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謝宇鉦,那嚴振鐸和柳慶榮更滿是期待。
“好!四哥的話,我不敢不聽哪。”謝宇鉦呵呵笑著,站了起來。剛才,他見了嚴振鐸的功夫,心下十分佩服。
此時,一心就想看看那彪形的“水滸”大漢實力如何,所以,他也有心演練上幾招,意在拋磚引玉,便抱拳道:
“四哥,嚴師父、李師父,各位,我師父朱得水,傳下“顛撲門”,專重對搏,不設套路,所以,我需要一位陪練。”目光掃過眾人,落在那彪形壯漢面上,笑吟吟地道,“不曉得李師父……能否賜教一下?”
嚴振鐸和柳慶榮聞言,目光大亮,炯炯有神。
“謝師父的提議,我以為不妥!”那李師父卻一擺手,笑吟吟地看了看眾人,向謝宇鉦說道,“謝師父,我老李盡管沒什么見識,但一看也知道謝師父手腳不弱。而我山東鷹爪李,在武林中好歹也算名門……要知道,哪怕是切磋,也得用全力,用全力就難免損傷……”他邊說邊站起身來,看了看旁邊的侯四,繼續笑道,“不管傷了哪個,都不利于明日的大斗。”
這鷹爪李似乎看出了謝宇鉦的心思,只見他說著右手只一閃,他身邊的杉板桌面,就發出咔喇一聲大響,赫然豁了個大洞。
見他聲勢驚人,謝宇鉦心下大喜,但放眼看去,那板桌不到一厘米厚,估計自己大力一擊,應該也能做到。只是,如果要像對面的鷹爪李師父一樣輕描淡寫,卻怕是不大容易。
謝宇鉦不愿放過與高手切磋的機會,于是仍堅持著,擺了個起手式,笑道:“李師父好手勁,請!”
此時,就見對面鷹爪李臉上怒氣閃現,手上動作不停,右爪探過破洞口,倏地將板桌挑起一角,目視幾步外的謝宇鉦,作勢就要將板桌擲出。
這時,旁邊的侯四慌忙攔住,笑道:“鷹爪李馳名大江南北,”說著他轉向謝宇鉦,又道,“謝兄弟名師高徒,”他左右看著,呵呵笑道,“兩位都是我侯四的好朋友,好兄弟,一身好力氣好功夫,只等明日讓那兩江幫的對頭吃苦頭去,萬不可現在自家先空耗上了。”
說著,侯四又高聲向屋內喊道:“天色不早了,快快準備飯菜,大家吃了,也好早點回城!”
屋內的農人夫婦答應一聲,自去廚下忙活去了。
謝宇鉦正要說話,卻聽墻外汽車聲響,卻是李子兩人開著黑色轎車回到門前,砰砰開門下車,一左一右,徑向院門撲來,慌里慌張喊道:
“鉦哥,鉦哥,鄭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