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謝宇鉦向院外一擺頭,“那就走罷。”
眾人送四人出門,坐進轎車,絕塵而去。
侯四等人吃過飯,將人員分成三撥,分批次回城。
侯四帶幾個人先行回城,讓瘦子和鷹爪李一路第二撥回城,阿海領著嚴振鐸幾個人殿后,在黃昏時回城。
侯四和瘦子兩撥人走后,嚴振鐸和阿海等人閑得無聊,便從柚子樹上摘了兩個發黃的柚子,剝開了分吃,味道有些酸澀,還帶著苦味,勉強吃了一瓣,便入不嘴了。
眼見太陽漸漸落入西邊的山后,他坐上阿海的黃包車,領著幾個人,匆匆向城內趕去。
進到城內,已經暮色四合。
街燈和樓房上的霓虹燈次第亮起,照亮了街市樓宇。
為了掩人耳目,阿海領著他們繞的都是沒有街燈的小路,路上行人不多,幾乎都行色匆匆。
正走著,后方傳來趕馬的吆喝和輪幅碾地的聲音,回望卻見一駕四輪馬車,正轔轔作響行來。
駕車的是一位白衣男子,整駕馬車上只有他一人。
就見他絲毫不顧及路人是否避讓得開來,只顧著兩手連連揮動韁繩,將兩匹健馬催策得飛快,轉眼便趕了上來。
看看近了,嚴振鐸不由叫了一聲好只見這白衣男子年約二十七八,長相俊美,身形干練,一人駕著一輛西洋四輪馬車,舉手投足,無不顯得風流倜儻,
恰在這時,這白衣男子也抬眼瞥來,眼神像鷹一般凌厲。
遽然間,嚴振鐸就感受到一股強烈的不安,擾得自己心神不寧。
急切地抬頭打量四下,他發現此時自己幾個人正行進在城墻下的一條街道上。
一面是高聳的磚砌城墻,一面是昏暗朦朧的樓房店鋪,整條長街難見一二盞燈火。
前方不遠處的街道涌來一群人,好像黑壓壓的墻體,將街道堵得嚴嚴實實。
他心下大驚,急回頭看向后方,只見后方也同樣涌來黑壓壓的人群。
來者不善
而自己一行人毫無防備。
嚴振鐸剛要揚聲向同行的人示警,那四輪馬車已堪堪駛近,跟黃包車并駕齊驅,馬車上的白衣男子猛一揚手,一道白光徑向嚴振鐸面門襲來。
嚴振鐸暗叫不好,好在習武半生,本能尚在,危急間他倏地仰面側躺下去。只聽嗖的一聲,一枚匕首幾乎貼著面頰飛過,驚得他全身頓時鋪上一層冷汗。
與此同時,拉車的阿海啊的一聲慘叫,黃包車把兒脫手,重重摔在地上,將他整個人拋落,從車廂坐包上滾過車把兒,跌在冷冰冰的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