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宜臉都氣紅了,嚷嚷道:“你們都是白吃飯的嗎!快給我收拾她!”
看著幾人走近,顧湘宜目光凌厲,抬手抓住一個婆子迅速出手在臉上甩了一掌,隨著人倒在地上,臉上的巴掌印子清晰可見。
“瘋了!真是瘋了!”付芷容跺腳道:“你這個瘋子!”
顧湘宜直視付芷容,余光見有個丫鬟直奔她而來,抬腳將那丫鬟踹倒在地毯上,語氣淡淡道:“有錯當罰,但我被逼的沒了活路,不得不選擇投繯,母親用這個由頭懲罰我,我不服!”
“你竟敢這樣和我講話!”付芷容氣的拍著大腿,伸手招呼著房間里的仆役:“打她啊,都看什么呢!”
顧湘宜一動未動,那幫婆子丫鬟卻也不敢動了,只見付芷容一人叫嚷著,很是尷尬。
“母親說話你們都沒聽見嗎?”顧若宜的聲音格外響亮。
“從前我的性子確實懦弱,這導致宋娘子死的稀里糊涂,這么些年過去,你們對我什么樣,我都牢牢記得。今兒在母親面前,我只有一句話,從今往后那個懦弱的六姑娘已死,誰若是還想弄些莫須有的事來欺壓我,那就別怪我做事無章下手狠辣。”
付芷容眼中的憤怒噴薄而出:“你說的是什么話!橈祥苑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顧若宜與付芷容怪道是母女倆,大嗓門如出一轍的像。
“女兒昨兒鬼門關走一遭,脖子勒的到現在還順不過氣兒來,可能是需要回去歇一歇。”顧湘宜淡淡福身:“母親莫氣,女兒告退。”
眼看著顧湘宜和石榴主仆二人離去,付芷容癱坐在軟塌之上,自言自語著:“這是要造反啊!真是隨了宋蓉煙那個賤人,死了一個又來一個,裝什么硬骨頭!”
謾罵聲顧湘宜并未聽見,帶著受驚的石榴一路走過修竹林,到亭子中心時停住了腳步,淡淡的嘆了口氣。
將軍府中也有這么一片湖,芙蓉初發時格外的美,清香宜人嫩蕊凝珠。她記得小時和哥哥一起在湖邊玩,打算摘花的她沒扶穩,一頭栽進了湖中,嚇得哥哥連忙扎進湖里將她救了上來。
后來她學會了游泳,因為寧遠江說不愿她遇到危險。
顧湘宜看向將軍府的方向,心里打定了主意,今晚說什么也要回去一趟。
月牙悄悄爬上了樹梢,夜晚很快來臨,在顧湘宜為回將軍府做準備時,突然聽見院旁的墻頭傳來了幾聲腳步聲,接著是落地的輕響。
有人進了禾吟居?
禾吟居臨近西北角,這兒有一處角門,但是已經封閉平日里無人進出。院墻雖然不矮,可對于習武練功之人來說,想翻進來簡直是輕而易舉。
示意石榴不要出聲,顧湘宜靠在門后等著那翻墻之人進入。
大約幾個呼吸之間,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三聲長兩聲短。
“是蕭公子!”石榴興奮的說:“這是蕭公子來了。”
“蕭公子是何人?”顧湘宜皺眉。
石榴沒多解釋,先將房門打開,兩個男人一前一后的進來。為首的男人身穿藏青色長袍,月光之下可見他的長相清秀俊逸,身后的男人用黑布掩面。
她認識這個蕭公子,他名叫蕭敬堯,是這京城之中一介富商,名下的鋪子幾百間遍布國土各處,因生的一副好皮囊所以很得百姓吹捧。
寧家和他有幾分淵源。他曾經瀕臨死亡,寧遠江及時出手將他救下,算是救命恩人。
“湘宜,你有事沒事?”蕭敬堯的眼神中滿是擔心,仔細瞧了瞧她脖頸深深的勒痕,嘆了口氣道:“實在是對不住,昨兒將軍府出了事,我想將寧將軍救出可火勢實在太大,實在是無能為力。還好石榴及時將你救下,否則我一天之間失去兩位恩人,當真是愧對于你們。”
一代將軍馳騁沙場,哪怕是如今上了年歲對待戰場也半點不慫,可他卻死的如此凄慘,一想到這兒,顧湘宜就覺得心里攪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