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堯對顧湘宜的感情十分復雜,他自己都說不好究竟是從何時起,開始心悅上了禾吟居里這個可憐的姑娘,報恩是一方面,更讓他上心的是她每天過的怎么樣。
不止一次的想過帶她離開顧家,可這幾乎沒有可能。且不說憑空丟了個人顧恒鈞會怎么做,顧斐那種性子的人,怕是要將京城翻個個兒來尋顧湘宜,這樣一來事情鬧大,對誰都沒有好處。
就在兩人都猶豫不決時,顧湘宜卻死了,而重生在她身上的寧初,性格與曾經的顧湘宜完全不同。
若說曾經對顧湘宜的感情是感恩和心悅,現在對寧初的感情就更復雜了,他不是很想與她在一起,更不會提出帶她遠走高飛,可卻控制不住想要幫助和保護她。
離開了顧家后,他尋了個酒樓,打算大醉一番。
陸鳴晟也在此處,與酒友高談闊論著。
“家里人給我安排了親事,說我老大不小了,要給我說親。”陸鳴晟無奈的甩了甩頭:“我可不想成親,在家里和婆娘大眼瞪小眼,哪有在外頭隨便睡來的舒坦?”
兩兩酒友哈哈一笑,打趣著:“男人納妾是天經地義的,誰讓你守一個婆娘了?”
“你們哪里知道?我父親不知從何處搭上了忠毅伯府,說是要我娶忠毅伯府的庶女,跟伯府攀親事我還敢納妾了嗎。”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
隔壁桌的蕭敬堯神色一凝,握著酒杯的手暗自用力。
據他所知,顧家的庶女除了江娘子所生的顧芳宜以外,就是許娘子許雋荷所生的顧舒宜和顧繡宜了,她們兩個一個行五一個行八。
蕭敬堯并不覺得給陸家說的親事是她們所生的女兒,很可能是...禾吟居的那個。
陸鳴晟是什么樣的人他怎能不知,想來是將腦袋系在女人裙帶上的貨,誰若是嫁了他,那就等著一輩子被磋磨或是氣死吧。
兩杯酒下肚,隔壁桌還在說著這件事,陸鳴晟甚至說過兩天就要去顧家提親,兩家長輩已經暗自敲定了。
蕭敬堯自己都不知為何聽見這些話心里會這么氣,手里拿著酒壇,力道不重的往后一扔,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頭上。也就是他沒想要他的命,否則力氣大些,他這會兒便血濺當場了。
被酒壇砸了頭的陸鳴晟磕在了桌面上,鼻血瞬間就涌了出來,頭上倒不算什么嚴重的傷,酒壇也未破,只是摔在地上摔破了。
“誰啊!”陸鳴晟站起身,氣勢洶洶的問。
蕭敬堯轉過頭看著他,整張臉如同寒潭中的石頭,沒有一絲溫度。
看見這人,陸鳴晟微微一愣,硬生生將嘴里好些句罵人的話都咽了回去。他父親官職不高,全家都靠著母親娘家的生意,而那生意一大半都是從蕭家指縫中漏出來的,若是惹了蕭敬堯,怕是陸家的財路明早就斷了。
“不好意思,有些醉了。”蕭敬堯語氣冰冷道。
面色訕訕的瞪了一眼蕭敬堯,陸鳴晟氣的要死,身旁的酒友連忙將帕子遞上讓他擦擦鼻血,隨手一抹帕子便沾滿了血,氣的他一把將帕子扔在了地上。
“蕭公子,你為何拿酒壇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