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放亮,雨才徹底停下來,掩著夜色易景梟走出房門,回頭見圥茶還想賴著不走。
回敬德公府的路上,禪矜一句廢話都沒有,偏偏圥茶話多。
“世子,屬下覺得六姑娘對你是有意思的,為什么不多留一會兒?”見對方沒回應自己,圥茶快走兩步到了他面前,苦口婆心的勸道:“屬下說的是真心話,世子和六姑娘看起來真是合適呢。”
易景梟停下腳步,看著他問道:“怎么,現在你要給我說親事嗎?”
“不是,這不是見著美人了,想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嗎。”圥茶笑了笑,心虛的退到了一邊。
每次他家世子露出那個表情,他都覺得害怕。
“人家讓留在那避雨,純是因為咱們告知了即將到來的危險,和其他無關,你別瞎想。”說到這兒易景梟頓了頓,深邃的眸子盯著他說:“更別打那些歪腦筋。”
圥茶暗自做了個鬼臉,瞥見了禪矜似在嘲笑他,氣的要命。
自家世子什么時候對別人家的姑娘上心過啊?顧家那六姑娘是開天辟地頭一位,他若是對人家沒心思,可能趕過來告訴這些?圥茶覺得自己生了一雙慧眼,一眼看出世子的心思不對勁,偏偏人家又不承認。
起了床的顧湘宜揉了揉眼睛,看向石榴問:“他們走了?”
“走了,天沒亮是時候走的。”石榴有些擔憂的問:“姑娘,敬德公世子說的那件事,您打算怎么辦啊?”
顧湘宜嘴角輕勾說:“自然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石榴嚇了一跳:“姑娘是說,算計大夫人他們?”
她的問題并沒有得到答復,但是從顧湘宜的表情不難看出,這下付芷容是自己挖坑給自己埋了。
轉眼間,付芷容定下的日子就到了,顧恒鈞雖不同意但也沒多阻攔,畢竟這事是顧家理虧,誰讓付芷容嘴那么快,先跟陸家打了保票呢,現在親事不成,那顧家是應該配個不是的。
陸銀和陸鳴晟再次登了顧家的門,這次陸鳴晟的心情和上次來全然不同。上次忐忑多一些,對于未見過面的未婚妻也沒多少好感,可這次哪里一樣,那朝思暮想的美人馬上就要成為自己的了,想想他都有些站不穩。
陸銀看著自己兒子這樣,心里不解,問道:“都說了只是給咱們家配個不是,你高興個什么?等會兒別瞎說話,沒得給我惹禍。”
“放心吧父親!”陸鳴晟拍著胸脯說:“兒子哪能給你惹禍啊!”
顧湘宜等著時機,果真付氏身邊的丫鬟便來叫自己出去了,說是上次丟了顧家的臉,這次讓她出去賠個不是便讓她回來。
“姑娘。”石榴滿目擔心的看著她。
“按我告訴你的做。”顧湘宜淡淡一笑,轉頭跟著那丫鬟走了。
想來付氏這么齷齪的主意不可能告訴別人,包括她的女兒,那顧湘宜就從顧若宜身上下手,讓她知道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丫鬟帶著她走進一件偏房,說是大夫人等人在和陸大人談事,等會兒叫她再出去,現在暫且等一等。說著還遞上了一杯茶,讓她用了茶稍作等候。
顧湘宜見那丫鬟眉眼閃爍,想來心里是緊張的,若是顧湘宜不喝這茶,那她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你下去吧,我等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