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到自家姑娘回來,石榴在禾吟居內都聽說院子里的事了,那這個丫鬟仆役將這件事徹底傳來,猶如森林中的點點星火,微風一吹便星火燎原。
有人說三姑娘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還有人說三姑娘只是被姓陸的小子摸了幾下,也有人說是三姑娘勾搭陸鳴晟進去的,兩人之前早就有情意了。
無論看見的還是沒看見的,都想插上兩句嘴,人人都好像親眼見著了似的,對于此事的傳播樂此不疲,石榴不用出院門,光在墻內就能聽見他們在議論。
顧湘宜回來后,石榴忙出聲詢問了此事。
“就像是咱們想的那樣。”顧湘宜也不避諱,說道:“她以為是易家二公子進去了,又是抓人衣襟又是抱人鞋子的,付氏帶著全院的人過去捉奸,正好瞧見了他們。”
“這就叫自食惡果!”石榴頓覺胸腔里一口郁氣排了出去,笑著說:“三姑娘平日欺負姑娘欺負的最歡,眼下姑娘也算是報了仇了。”
當然,石榴所說的是死去了的真正的顧湘宜。
不知從何時開始,顧湘宜已經適應了這個名字,適應了禾吟居內的生活,也習慣了睜眼就是石榴守在身邊。
若不是心中那滔天恨意不斷在提醒她,怕是她就要這樣安逸的在伯府內斗一斗那群沒腦子的了。
可宅斗事小,主要對付的還是業王和宮里的那個。當然,寧蘭心也不會放過。
當天晚上禾吟居迎來了最差的一次晚飯。兩塊干的直掉渣的肉饅頭,一小碟已經長了毛的醬菜,除此之外那碗粥里甚至還有蟲子。
嗯,付芷容現在對顧湘宜的恨意已經不做掩飾了。
石榴接過廚房送來的這些吃食時,差點氣的背過氣去,聞著濃濃的酸餿味,早上吃的東西差點吐出來。
顧湘宜也是如此,當看見這些作賤人的晚飯時,氣的一把都揚到了院子外頭。
“怎么辦啊姑娘,你扔了就扔了,可晚飯還是要吃啊。”石榴擔憂道。
顧湘宜擦了擦手說:“不必怕,晚上出去吃,吃好的吃貴的。”
殺葛瑫時拿的錢還沒花多少,里頭的銀兩換成碎銀子夠花很久,更別提還有幾顆金豆子了。顧湘宜不習慣管理錢財,于是將那些黃白之物都交給了石榴慣著,負責日常主仆倆的嚼用花銷。
“又要出去啊?”一提起晚上出門,石榴這心里就有些不安。
出去是一定要出去的。
主仆兩個這次除了鴻云樓以外,再沒去別的地方,匆匆的去匆匆的回。在整個京城都緊張的時刻,她們自然不能三更半夜在街上逛,沒得惹人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