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宜,這沒事吧?”賀蘭惜問。
她對顧湘宜的稱呼已經變了,不再像跟認識時的緊張和無措,也不再害怕她伯府千金的身份,兩人有一樣的苦,何必計較那么多呢。
顧湘宜冷笑一聲:“沒關系的,他皮糙肉厚。”
嗯,是挺皮糙肉厚的,顧以濤倒在地上時濺起了一地的塵灰,嗆得幾人直咳嗽。
暗地里一直注意著這邊情況的丫鬟匆匆回到橈祥苑,將此事如實告知給了付氏。付芷容沉思了好一會兒說道:“看來這是六丫頭真是有兩下子,以前也沒聽說過她力氣這么大啊。”
周媽媽也覺得不對勁,她信鬼神一說,想起顧湘宜投繯當日隔壁院寧家全家被殺,她就覺得后脊泛涼,十分不舒坦。
有沒有可能,是寧家哪個冤魂附在了六姑娘身上?不然一個軟弱無比的人,怎可能這般性情大變?
“大夫人,您說,有沒有可能六姑娘身上附了什么不潔的東西?”
此話一出,付芷容頓時瞪大了眼,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周媽媽又說:“您看啊,原先六姑娘跟咱們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常日在禾吟居那破院子里悶著,哪里張羅過出門之類的事?不說力氣變大,就說她醒過來那天奴婢帶著人去禾吟居,她還威脅要拿刀子把奴婢嘴豁開呢,也太嚇人了些!兩腳就把四公子那么大一個坨子踹下了水,怕是連伯爺都吃勁兒呢,六姑娘一個瘦弱的姑娘家,怎么可能。”
這些話說進了付芷容心坎里,這些天她不止一次懷疑過此事,可沒憑沒據她做不得什么,再說,她要真是被冤魂沁了身,可就不是人力可以對付的了。
不過付芷容還是訓斥道:“青天白日的,你不要嚇人,胡說些什么。”
周媽媽是不是胡說,她最清楚不過,這要不是實在蹊蹺,周媽媽又怎么可能想到那?
看來有必要弄些驅邪儀式來,不論顧湘宜是個什么東西,就算她沒被冤魂附體,可能削削她的威風也總是好的。
送走賀蘭惜的顧湘宜并不知付氏心中的打算,帶著石榴回到了禾吟居,心中盤算著再到那兒弄些錢花。
蕭敬堯不收她的金豆子,但在蕭敬堯走前她將金豆子塞到了江肆手里,畢竟江肆住在他家,白吃白喝的好說不好聽。
如此一來,顧湘宜就兩手空空了,她接管玿筆齋時間太短,賬目她沒辦法理的極清,為了不讓顧斐懷疑,她并不打算一口氣從玿筆齋支出太多銀兩。
孟紹元已死,孟凡林降了官,不再日夜顛倒的守在皇宮內,這對顧湘宜來說是好事。
當初他兒子做下那么多惡事,他竟然把賬算在自己父親頭上,顧湘宜無法容忍,更不用提葛瑫是孟凡林的手下,葛瑫殺父親他孟凡林能沒個表示?這殺父仇人顧湘宜才不打算放過。
再過些日子天氣冷了,行動怕是要受限制,所以顧湘宜打定主意,今夜再次出府,去孟家附近踩踩點。
孟凡林的大宅子格外的豪奢,坐落在皇城附近,光是大門側門加上角門就有十來扇,可見院子里面有多大,聽說為了美妾的要求,孟凡林還在院子里建了一里地的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