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合易景梟并沒有帶圥茶來,因為他嘴太快了,容易壞事,倒是帶了沉穩的禪矜。
“六姑娘,我家世子讓我過來問一句,傷勢如何了?”禪矜來到了顧湘宜身邊,低聲問道。
雖然動作不明顯,可還是被付芷容等人瞧見了,一個個氣的像是地盤被霸占了的野狗一樣,恨不能沖上去將顧湘宜按倒在地撕咬一番。
顧湘宜回答:“好多了,用了他拿的傷藥,現在只要不動這左胳膊就不會痛了。”
“那就好。”禪矜沉吟了片刻:“等到要離開時,世子會跟方娘子說心儀的姑娘是你,你只管拒絕世子就是,不用在意他的臉面。”
其實這樣讓別人害自家世子,禪矜覺得挺對不住世子的,可為了讓方玉春的計劃落空,這是唯一也是必須的辦法。
躲過這一次,方玉春還有下一次招式要害世子,只要世子之位還在世子身上,方玉春就會想盡辦法對付他。
“我知道了。”顧湘宜淡淡的說著,沒有多余的話。
她比較理解易景梟,這也是不算辦法的辦法,靠犧牲臉面和名聲換來幾年的清凈。到時候他只要說非顧湘宜不娶,卻被拒絕的很慘,那無論如何近幾年也不會有人逼著她成親了,方玉春也會因為他沉迷美色心悅一人而放松警惕。
敬德公其實不是什么聰明之人,他常年征戰,后宅的彎繞他半點不懂,幾輩人都埋在了軍里,哪里明白方氏對他兒子的世子之位多么覬覦?但就是他什么也不懂,又十分信任方玉春,這才將易景梟推到了如今這個騎虎難下的局面,非要靠這個辦法脫身不可。
其實顧湘宜有些懷疑,這辦法雖逃脫了他議親,但可能會為他帶來危險。
因為如果敬德公不名正言順的將他的世子之位扯下來,那就只有易景梟喪命,這樣易景彥才會襲爵。
顧若宜看著走到一旁安靜坐下,看似不爭不搶風輕云淡的顧湘宜,心中就似燒著一團火般憤怒,走到她身旁半點不留情面說:“真沒看出來,你這個狐媚子當真沒愧對你親娘給你的這幅皮囊。”
“三姐姐這是在夸妹妹長得美?”顧湘宜裝作沒聽懂,笑著問道。
那笑容落在不遠處的蘇靖辭眼中,就好像三月里的暖陽,吹化了湖上的冰,吹綠了柳樹上的枝芽。
他也是賞菊宴被請之一,其實只是走個過場罷了,他對易家的姑娘沒興趣。
裴奕本也被請了,可裴奕家是侯爵,雖不如公爵位高權重,但也是朝中有名望的貴族,自然不會娶公爵府的庶女,所以顧斐想都沒想就拒了帖子,倒是蘇靖辭被母親訓斥了一頓,被趕了來走過場。
母親著急抱孫子,成日說蘇靖辭什么老大不小了之類的話,其實蘇靖辭二十還沒到呢,依他自己看,再等個五年六年說親都沒問題。可母親腦中想的是,再過幾年她都伺候不動孫子了,兒子想晚些成親,她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