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撿劍的江肆剛蹲下身,肩膀就被人狠踹了一腳,他向前倒去,再回過頭,眼看著泛著寒光的劍直奔自己面門而來,嚇得他都忘記了下意識的叫喊。
鋼釘大小的袖箭從不遠處飛來,直釘那黑衣人的眼,疼的他暗叫一聲,手中的劍同樣掉落在地,只見他捂著眼踉蹌著后退,絆倒于同伴的尸身之上,禪矜從巷子里跑出,干脆利落的取了他的性命。
易景梟也不打算繼續藏了,緊跟在禪矜身后,他并沒帶佩劍,便用起了拳腳功夫。
其余的黑衣人看又有兩人參戰,頓覺不好便想著撤退,但為時已晚,四人對付三人綽綽有余,沒一會兒三人便都被生擒了下來。
但還不等禪矜卸了他們的下巴,三人就齊齊的咽了氣,嘴巴里流出了黑紅色的鮮血,為這靜謐的夜添上了一絲血腥。
“你為什么要救我?”江肆看著易景梟,苦著臉問。
寧初是他的姐姐,寧夙也是他的哥哥,而寧夙與易景梟一直要好,這江肆是知道的。
他感激易景梟在危急時刻救下了他,但他心中也有不舒服的地方。國公府平日與寧安將軍府來往密切,兩家的老人是一同參戰過的,情分非比尋常,結果寧家出了事,朝中有人出聲,可更多的人當了啞巴,就比如易家。
江肆不知道易景梟是個什么心情,可能也為了寧家和寧夙難過,也可能有別的想法,可就是因為江肆不知道,所以他才怪易景梟的。
看著那張稚氣未脫的俊臉,易景梟心中感嘆了一聲,總算是為寧夙找到了寧家的一個血脈,當是慰藉了九泉之下的他。
“我一直在找你。”易景梟看了看蕭敬堯,聲音放冷道:“還有小夙。”
“你也相信小夙哥哥沒死?”江肆這問題不知是在問他,還是在問自己,垂頭喪氣的說:“這并非我遇見的第一撥殺手了,想來小夙哥哥若是還活著,一定比我還過的不容易。”
易景梟清晰的記得,前不久見到江肆時,那時梨花剛開,江肆站在梨花樹下,笑的和熙陽光,招手示意寧夙快過去嘗嘗江家釀的酒,而寧夙回頭也招呼著易景梟快點跟上,說江家的就這輩子一定要嘗一口,不然死都閉不上眼。
不知他現在還在不在世上,也不知他的眼閉上了沒有。
轉眼才幾月過去,江肆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好像高了一些,身法也變好了,只是眉宇間深深的仇怨化不開,看著就覺得心里難受。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易景梟頓了頓,說:“小夙可不是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他厲害著呢,一定活的好好的。”
這句安慰,對江肆可能有用,但對于他來說,半點用處也沒有。
雙拳難敵四手,那些殺手為了任務成功,什么下三濫的招數都用。下毒、暗算、丟暗器、甚至揚沙子等等,蚊子多了還咬死象呢,一般人哪里是他們的對手?
他又說:“你現在在哪住?跟我走吧,我在城邊有處小宅子,你住在里頭一時半會不會被人發現。”
江肆搖了搖頭,回身拉過了蕭敬堯:“我現在在蕭大哥那兒住,我被江家轟出來以后,遇見了好幾次刺殺,是蕭大哥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