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定了注意揣著明白裝糊涂,哪怕是當著自家官人的面兒,有些事該騙也得騙。
顧湘宜冷笑一聲:“母親真是好手段,前腳兒找來個假大師誣陷于我,后腳派人去抓我的丫鬟,這般趕盡殺絕,您意欲何為啊?”
付芷容面色訕訕:“我聽不懂你說的是什么。”
“聽不懂也無妨。”顧湘宜說道:“母親只需思考的是,明日我將那夢柳河上的老鴇帶來,你與她們如何當面對質吧。”
這話說的付芷容身形一晃,抓著周媽媽的手忽的收緊。
“你膽大包天!大家閨秀怎么能去夢柳河那樣的污遭地界兒!”
顧湘宜才不會吃她那套:“您說今天的慧光大師誣陷了你,明日老鴇來怕是你也會這么說,父親是英明睿智的人,你三番兩次被人所謂的誣陷,真當他好騙嗎?而且我還有讓你低頭的籌碼,就是葉媽媽。”
這三個字再次被人提起,付芷容狠咬了一口牙,氣的有些發抖。
“你又提起她做什么!”
“她走了。”顧湘宜故作坦然的說:“她擔憂所知的事會攪得咱們顧家家宅不寧,對姑母說這事牽扯到了人命和某些人的身份地位,所以她必須咬緊牙關,為了讓顧家繼續維持表面的平靜,她只好離開。”
至于葉媽媽為何離開和勇侯府,付芷容能多少猜到一些。
還不是和宋蓉煙有關!
這胸口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燒,她覺得喘不過氣來,憤恨的像是要爆裂開似的。
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失態,付芷容硬扯出了一個笑來:“你說的那叫什么話?葉媽媽不過是個刁奴,她無論說了什么都當不得真,再說,又與我有何關聯?大半夜你砸我橈祥苑的門,可還有將我這個母親放在眼里?”
顧湘宜不與她繼續廢話了,漫步走向她,跨上了臺階,在付芷容驚訝的眼神中,劈手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個耳光就如洪鐘敲響在付芷容心頭,讓她一時間沒反應過神來,連同周媽媽都大驚失色,過了半晌才扯著脖子喊:“六姑娘,你是瘋了嗎!怎么可以對大夫人動手呢!”
付芷容更是氣的半死,跳著腳罵道:“你這個小犢子可真是有能耐,居然敢打我?我還沒死呢!這伯府的內宅終歸是我說了算!來人,給我按住她,狠狠打她板子!”
顧湘宜甩了甩手,笑道:“母親別動怒,想必您也是了解我的,知道我在意身邊的丫鬟,見不得她受委屈,而這次打了您純屬是這手不聽了使喚。”
“你放你老娘的屁!”付芷容一巴掌打過去,卻被顧湘宜輕巧的握住了手腕。
“母親要還手也可以,不過女兒今兒既然有底氣對您動手,自然是知道了很多見不得的事,等來日找到了葉媽媽,您且看我還會如何對待您。”
一套威脅的話說的付芷容腦仁巨疼,恨不能將眼前這個眼中釘拔之而后快!
可人家說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說白了就‘我知道你的把柄,敢動我事情就會捅出去。’
但也并非那么糟,葉媽媽不是只身離開了嗎?付芷容緩了一口氣,冷笑著說:“忤逆你嫡母,還敢對你嫡母動手,用莫須有的事要挾你嫡母,好得很,今兒我不屑與你這個小輩一般見識,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