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付氏更是捏緊了手中的筷子,想起那晚在橈祥苑她就是這么威脅自己的,心中仿佛有團火在燒。
江杳頓了頓,嘴巴張張合合,卻說不出什么厲害的話來。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曾經父親對江肆多好?作為嫡子,江肆幾乎得到了父親所有的關愛,結果呢?說趕就趕了出去,明知江肆的存在并不會給江家帶來什么嚴重的災禍,可他還是二話不說不認了這個兒子。
因為他太涼薄了,欺軟怕硬,
顧湘宜與裴青雪兩人說的都是大實話!
這樣的實話將江杳打擊的半句話都吐不出來,站在這兒十分沒面子,臉頰像是被炭火映紅了一般,火辣辣的猶如被打了一巴掌。
“怎么了江姑娘?”顧斐冷聲問:“可是身子不舒坦?要是覺得站不住腳,那就快些離席吧,今兒是柳家姑娘的好日子,別因你而傳了病氣。”
其實兩個姑娘嘲諷江杳的話,都說進了顧斐的心里。
寧初姑母與她是多年好友了,兩人從小玩到大,情分非比尋常。當初寧初姑母與她不止一次提起過家里的妾室和庶女不安生,現在人已經死了,留下的唯一血脈也被趕出了家門,嫁妝都被江家人霸占著,鳩占鵲巢還這么有理,顧斐心里太氣了。
聽著自己女兒與湘姐兒把這話都血淋淋的說出來,倒是讓顧斐心中覺得有了那么一絲解氣。
江杳硬生生的坐了下來,生氣道:“我沒病!我不走!”
好不容易來了一趟,說走就走了豈不是白來了?她是想高嫁出閣的,來這兒讓別人見見她,沒準就被她的美貌打動了呢?最重要的是易景梟也來了,如此好的機會她要是放棄了,回去不得后悔死?
結果開席后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柳家的丫鬟就到了,非說江杳生了病,要請她離席。
江家妾室一下急了,扯著江杳的衣袖嚷道:“我女兒沒病!”
“夫人您別急,回家讓郎中好生查查就知道病沒病了,現在為了其他家眷的安危,您還是讓您女兒離席吧。”
“我說我女兒沒病就是沒病!”江家妾室不敢把氣撒在顧斐身上,但她明白怎么回事,分明是顧斐公報私仇,利用身份告知柳家,讓柳家替她把江杳趕走,所以只能把氣都撒在了丫鬟身上。
周圍坐著的夫人們看見這場面,都不滿的撇了撇嘴,議論聲響起:“果真是個妾室,就是上不得臺面。”
“可不是嗎,沒聽說過赴宴讓妾室帶著庶女來的。”
“江家這也是大不如前,之前和寧家做親家,借了寧家多少光?結果這寧家一出事,江家就翻臉不認人了,說出去難免不好聽,我瞧著江大人是真糊涂!”
“糊涂個什么,分明是這妾室攪亂的,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能盼著嫡子好?嫡子被趕出去了江家的家業不就是她兒子的嗎?”
“你說的對。”
這種議論就如潮水般涌來,說的江家妾室面紅耳赤,江杳更是臉紅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江廖被母親與妹妹連累,早就坐不下去了,拔腿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