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與易修晗是名義上的姐弟不錯,但他對易修晗實在沒什么好印象,像此刻的這件事,發生的毫不意外,剛剛在潑酒前易修晗就有好幾次想插進來與業王共飲了,都被易景梟這個坐在中間的人給故意擋了回去。
結果呢?有用嗎?
現在看著兩人吃酒吃的高興,易景梟索性不管了,大大方方的坐下來吃自己的,左右被笑話的是易修晗和方玉春那張老臉,既然方玉春能從父親嘴里求到易修晗出來露面的機會,那她與父親就要做好丟臉的準備。
敬德公易云洲對這個女兒不算太疼愛,他對幾個孩子都差不多,唯獨疼方玉春。在他眼里這是青梅竹馬最純真的一段感情,所以他不愿委屈了方玉春。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方玉春才會肆無忌憚。
她不能作為當家夫人帶著易修晗來,那就讓易修晗自己來,左右也是要露臉的,日后得嫁高門有她女兒的好日子過。
易云洲先前考慮了一番,覺得沒有主母帶著,女兒就不要出門拋頭露面了,沒得讓人有了說嘴,可方玉春不信那套,愣是將易云洲求的松了口,所以今日這勢同水火的姐弟倆才會一同出現。
“你看什么呢?”顧斐瞧見顧芳宜的眼神不對,訓斥道:“大家閨秀出門一個勁兒的打量公子哥兒,你想做什么?讓別人瞧去名聲還要不要了?”
顧芳宜悻悻的收回了目光,嘴上不服氣道:“適才五姐姐和六姐姐還下桌去走動了呢,我不過是瞧著柳家新鮮,多看看那房梁罷了。”
她并非故意與顧斐掰腕子,但她被江如畫寵了多年,從來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結果現在被顧湘宜欺負不說,姑母也要拿話說她,這讓她如何忍受?
“你兩位姐姐說的明白,是下桌透透風,不像你,滿臉恨不能寫著攀高枝三字,那邊的公子哪個是你能攀得上的?”顧斐語氣不善道:“趕緊把眼神給我收回來!沒得讓別人議論。”
憑什么人家易修晗能大大方方的和業王吃酒,而她多看一眼易景梟都不成?
顧芳宜十分生氣,嘴里嘟囔著:“你們都欺負我!”說著她輕輕一摔筷子,伏在桌面上便不再出聲。
她習慣了什么事讓親娘求到顧恒鈞面前,所以自以為今天的事父親也會為自己做主。
可她萬萬沒想到,父親會如此的看重他大姐,對于此事完全不再護著她,而是當即表示:“你姑母說的對!柳家有何可看的?那雙眼睛再瞧那些不該入眼的,下次你就別出去了!若不是你姑母在保不齊你惹出多大的不是來,你三姐姐的事鬧的還不夠大嗎?”
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端著酒杯的易景梟,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顧湘宜的位置。
而顧湘宜也剛好拿起了酒杯,向著他的方向微微一抬手,兩人一齊喝凈了杯中酒。
他們就像是配合默契的一對好友,彼此了解又覺得彼此很陌生,他會護著她,為她善后,卻無法將自己心中最真摯的情感掏出。
他自己都說不好,對顧湘宜究竟是什么感覺。
是好奇?還是別的什么?為何總是想為她出頭,總是想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