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說清楚,裝什么模樣?”顧恒鈞沉著臉攔住了她:“那個丫鬟都說了什么?”
“她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女兒有些懷疑,懷疑大夫人如此處心積慮的打壓宋娘子,真的是因為她與人私通嗎?”
付氏此刻就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頓時炸了廟,扯著嗓子道:“你個死丫頭說的那叫什么話!我是當家主母!家里頭的妾室行為不檢,怎么著我連處置一下都不成了?這內宅到底是我當家,你還要做主不成!什么懷不懷疑的,趁早把你的懷疑給我咽回肚子里去!”
她不知的是,其實顧恒鈞早就懷疑宋氏的事是付芷容一手弄出來的了,可如今并沒有證據,只憑顧湘宜的幾句話,還能給付氏定罪不成?要知道付氏和他的親事那是皇上下了旨的,真與付氏傳出什么不合,那就是對皇意心生怨懟,到時候整個顧家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顧恒鈞簡單思索了一番,還是沒打算為宋氏做主,對顧湘宜冷聲道:“那是你嫡母,你這么說話太沒禮貌了,趕緊回去,下次不準這么晚回來!”
石榴心中氣憤伯爺不為宋娘子和姑娘做主,可她只是個做奴婢的,主子都沒發話,她還能先出聲不成?所以跟在顧湘宜身后閉緊了嘴巴,一路走回禾吟居。
禾吟居內,秋桃秋杏帶著秋梨和秋橘,好生將院子里收拾了一下,月光之下院子格外的立正,推開屋門里面也十分干凈。
豆大的燭火連著點燃四盞燭臺,屋內頓時就亮堂了起來。
石榴坐在椅子上,氣憤道:“大夫人可真是伶牙俐齒,伯爺竟也真信了她的!”
“你覺得他信了嗎?”顧湘宜看著她問。
石榴不懂那些彎彎繞繞,點著頭說:“應該是信了吧。”
“我覺得不然。他們這親事是皇家做主的,伯爺就算是對付氏不滿,那也得在面子上瞞的死死的,哪怕他明知宋氏被付氏害死,也要裝的無事發生,畢竟付氏這門婚姻背后,牽扯的事可不少。”
“這么說,咱們宋娘子永遠也不能被昭雪了?”石榴大驚,一下站起了身。
顧湘宜笑著給她倒了杯茶,推到她的面前:“我會讓付氏如意嗎?外頭瞞的好,里子不一定怎么樣呢,既然伯爺打算用錦衣華服掩蓋下面的膿瘡爛肉,我就再加把火,讓付氏永無翻身之日。”
她現在依附忠毅伯府,自然不希望伯府出事,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幫助顧恒鈞讓伯府看起來與平時無異。
那本冊子回到了她的手中,這次她選了個很合適的位置,將冊子藏了起來。現在的她心中十分慶幸翻到冊子的是巧月,否則若是這東西落在付氏等人手中,那她的好日子就要涼了。
鋪平了紙張,毛筆尖蘸滿了墨,顧湘宜寫下了慧光大師的罪行,尤其是與業王為伍作惡,騙那幾百少女進入業王府的事。這封信她用的是寧遠江的字跡,寫完后細心的折了起來封了蠟,靜靜的放在桌面上。
再等不久,它就要去到該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