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陷害宋氏沒想到她真的能自盡,過后他還常常做噩夢來著。
也就是說,當初陷害的手筆是他們的,那宋氏的死就是另一回事了?付芷容沒將宋氏殺了,那宋氏又是怎么死的?
夜里,顧湘宜打算再給付氏來最后一擊。
此刻的付芷容伏在桌子上,又氣又鬧還很慌張,扯著周媽媽的袖子一遍遍的問:“我不能被休吧?官人會不會休了我啊!我不會要給宋氏抵命吧!”
周媽媽也有些慌張,但她覺得事情還沒到無法收拾的時候,顧恒鈞若是想顧著臉面,那便做主將此事壓下,休妻就無從說起了。
再說,死的不過是個沒娘家可依的妾室,又不是她們殺的,慌什么?
“大夫人,您不承認就好,這事總是要有個說法的,可羅榮他們的話也做不得最后的主不是?就算是供狀再次還得要您畫了押按了手印才行,只要您不承認,那一切事情都不算是事。”
“真的嗎?”付芷容輕輕嘆了口氣:“可我不承認是一碼事,官人現在心里明鏡似的,知道我與此事有關,我是陷害宋氏的始作俑者,他這輩子怕是都無法原諒我。還有顧斐!顧斐那個賤人,對宋氏比對親妹子都好,她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我還能有好?一想到日后每次相見都要被這對姐弟倆欺負,我這心就好像被油煎似的難受!”
安慰她了好一會兒,夜深了,橈祥苑的燭火也都吹熄了。周媽媽略帶疲憊的回了自己房間,而付芷容則是躺在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的猶如炙烤。
突然,窗子微微響了起來,像是被人推動,又像是被風吹開的。付芷容本不想管,但現在已是入冬,風灌進來真的很冷。
若是平時她就喊人了,可顧恒鈞將她禁足與此,還將橈祥苑所有人都提了出去,該審問的審問,該發賣的發賣,一時間只剩下周媽媽一人了。
沒辦法,付芷容只好自己起身,去關窗子。
可當她走到窗邊時,一張神似宋蓉煙的臉在窗前靜靜的站著,她長發將臉擋住,因宋蓉煙是死在河中的,所以此刻的‘宋氏’滿頭都是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那聲響猶如洪鐘敲在付芷容心頭。
“啊!有鬼啊!”她大聲叫喊著,身子下意識往后倒,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
‘宋氏’緩緩張口,露出猩紅的嘴和眸子,直勾勾的盯著付芷容,說道:“我來接你了,我來接你下去。”
“不用你接,你走開!”付芷容嚇得整張臉血色盡褪,拼命的往后竄。
聽見叫喊聲,周媽媽連忙披著衣裳趕進來,當看見死了多年的宋氏死,主仆兩個是一樣的慌張,拼命叫喊著。
付芷容徹底慌了手腳,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全身上下軟綿綿的。而周媽媽卻保留著一絲理智,慌慌張張的往門外跑,引得守著大門的兩個小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