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她是個蠢的嗎?現在的她無人護著,人牙子不一定將她賣到何處,她今兒替江氏掩下這件事,回頭江氏必然會吩咐人牙子給點實惠,但若是她高發了江氏,那就徹底沒人保她了。”
“首先,伯爺不會放過她,其次是江氏和我,這個宅子她怕是難以活著出去。”
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條,何不給江氏一點甜頭,日后自己還可能會落個好的結局呢?
這么掰開了揉碎了的說,石榴恍然大悟。
都說內宅里的生存之道是門學問,上到家中老太太大夫人,下到家里的姑娘和丫鬟,哪一個不是心里有點想法的?真要是單純的好像一張白紙的人,進來少則幾年,多則幾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秋橘被賣出門后,家中安靜了許多日子,這段時間顧湘宜白天去玿筆齋看賬簿,晚上見蕭敬堯和江肆,打探京中情報,過的很充實。
顧恒鈞看不透,可是許雋荷卻是個聰明人,她一眼就瞧出了這里的彎繞,低聲與自己的心腹燕媽媽說:“我以為六丫頭是個有手腕的,沒想到被江氏欺負到頭上來了,卻一點動靜也沒有,窩囊廢一個。”
付芷容被斗下去了,那許雋荷現在可見的對手,江如畫必須排第一。
燕媽媽自然明白主子的想法,順著許雋荷的話說:“要這么說也對,平日里看著六姑娘咋咋呼呼的像是個硬茬,結果卻是這樣一個窩囊廢,大好的機會把江娘子鏟除,真是白瞎了。”
鏟除江氏倒是不見得,許雋荷微微搖頭說:“江氏那小賤人,往日最會溜須伯爺,把伯爺哄的就差上天了,怕是六丫頭在伯爺心里也沒有江氏的分量重。”
“以色侍人的小賤人罷了,娘子別同她一般見識,現在重要的是為咱們姑娘打算啊!”
“舒兒和繡兒是我日后生活的全部指望,家中嫡女也就罷了,若是江氏的那個丫頭和六丫頭擋了我閨女的路,那我絕對同她們不會客氣。”
每個孩子都有生他們的肚皮,所有人都一樣,為人父母一定會為自己的子女打算。許雋荷冷冷的盯著燒著正往的炭盆,伸手將手里撕碎了的詩詞扔進其中。
她是讀過書的,自覺有幾分才情,所以很希望自己的女兒也靠才情出頭。要知道美色只是勾住男人的一方面,一旦男人膩了你的外面,那便只能靠里面將男人重新拉回來,所以許雋荷卯足了力氣教兩個女兒讀書認字。
顧舒宜還好,顧繡宜年歲小一些,被嬌慣出來脾氣很大,一句詩多讀兩遍便坐不住了,讓她自己寫一首詩,連韻都不會押,氣的許雋荷撕了她寫的詩。
日后的路還長著呢,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因為顧湘宜被秋橘‘算計’的事,江如畫也涉案其中,所以顧恒鈞為顯對六女兒上心,好幾日沒到織碧園去,江如畫于是坐不住了,擔憂顧恒鈞懷疑了她惱了她,所以特意來尋了顧恒鈞。
光天化日之內,兩人在書房一陣**,喂足了顧恒鈞甜頭后,江如畫氣喘吁吁的坐直了身子,嬌聲道:“婢妾還以為伯爺惱了我呢,嚇得我呦,心里千般想念腳卻不敢邁出織碧園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