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忠毅伯府也不是那貧困人家,還能短了湘姐兒的補品不成?”顧恒鈞喝了口茶:“世子拿回去吧,外人瞧見了還以為我們家湘姐兒是個慣會算計身外物的,沒得又要對她冷嘲熱諷一番。”
瞧見父親如此維護顧湘宜,顧若宜恨的就像是心中在滴血,可面兒上偏偏不能顯現出來。
再看易景梟,還是一樣的玉樹臨風,與自己的官人一比,那簡直是要把范良比進泥里了!不甘和不服都憋在心中,氣的顧若宜有些上不來氣,僵硬的轉過頭去,不想看見易景梟那張臉。
柴春見易景梟來了,連忙差人給織碧園送了句話,沒等一會兒就讓顧芳宜前來‘偶遇’,多在易景梟跟前兒露兩次臉,那日后也會有個好姻緣也說不定。
范良中途起身離開了一會兒,易景梟向禪矜使了個眼神,接著禪矜便跟著范良身后出了門,見范良是出門方便的,他也就跟了過去。
在范良完事后出來時,‘不當心’的與禪矜撞了一下,范良不悅道:“你長沒長眼睛?”
“實在對不住。”禪矜連忙低身道歉。
“起開,瞧著你就心煩!”范良不敢對易景梟硬氣,但他可不會把易景梟的小廝放在眼里。
禪矜配合的讓開了身,目送著范良回到正廳,又等了一會兒后,他也跟了進去。
顧芳宜換了一身煙粉色的高腰長裙,頭發披散在背后,頭上裝飾了兩朵絹花,看起來那細腰好似要被勒斷似的,羞怯怯的走進了正廳,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易景梟。
顧恒鈞覺得頭疼,問道:“你怎么來了?”
“聽聞三姐姐回門,女兒想念三姐姐了。”顧芳宜笑的十分天真爛漫,不知情的還以為她真的與顧若宜姐妹情深。
而被當做借口利用了的顧若宜此時面色一緊,話里夾槍帶棒道:“我卻不知何時七妹妹與我這般要好了,往日回門可一次沒見著七妹妹主動過。”
“行了,既然來了,那就消停一會兒,等會兒用飯時把濤哥兒也叫出來,和三姑爺聚一聚,互相交流一下書本上的心得。”顧恒鈞擔憂在易景梟面前丟了顧家的面子,于是出言打了圓場。
對于自己父親十分在意面子這件事,顧芳宜深以為然,不知不覺間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來,點頭說:“父親說的是,四哥哥和三姐夫現在都是要科考的人了,是應該聚在一起交流一番。”
而從始至終易景梟都只是坐在那兒,一言不發,也從未看過顧芳宜一眼。倒是顧芳宜,那雙眼簡直是掛在了易景梟身上。
用飯時顧恒鈞出言請了易景梟,但那語氣很不自然,好像話里隱藏的意思是‘我只是讓你一下,你要是真敢坐下吃,那我跟你沒完’。
對于顧恒鈞對自己的敵意,易景梟也隱約猜到了一些,所以他并沒打算厚著臉皮入座,而是站起身打算離開。
范良也站起身與他回禮,這是最基本的禮儀,可他沒想到的是,易景梟在走到他身邊時不輕不重的撞了他一下,腰囊之中的物件嘩啦啦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