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接話道:“誰說不是呢,我內人娘家哥哥有一拜把子干兄弟,聽說是為了賞錢進了業王府,見了那寵妾的腳傷也說是束手無策。”
“是嗎?瞧見腳傷了?究竟是什么傷?”
“好像是類似錐子似的東西扎的,腳背到腳心直接扎透了,那寬度大約比女子戴的簪子要粗個四五倍不止吧,現在她腳上一個大窟窿,看著別提多嚇人了,好像是剛受傷的時候沒養好,那時候天熱傷口化膿了,一直拖到現在越拖越嚴重。”
馬車過的不慢,但是這些話卻格外清晰的鉆進了顧湘宜的耳朵。
業王的寵妾...那就是寧蘭心了吧?
思緒一下被扯回了那日嫁到業王府的時候。當日她的發髻被高高盤起,頭頂的紅簪撐起了整個發髻,所以比起平時所用的簪子確實粗了許多,當時她將那簪子死死扎入寧蘭心的腳掌,為的就是要寧蘭心的命。
結果寧蘭心卻活了下來,不知是不是她作惡太多的原因,整只腳都有些潰爛,傷口怎么長都愈合不好,靈丹妙藥也用了,各種補品湯藥也吃了,但腳依舊沒有要好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嚴重。
現在是冬天,傷口看似不再潰爛發疼發癢,可一旦到了暖和天氣,那就別提多遭罪了。
自作孽,不可活。
顧湘宜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來,嘴里喃喃道:“我的好妹妹,總有一天咱們會再見面的,我很期待。”
顧府內,江如畫與許雋荷算是徹底杠上了。江如畫把持著掌家的權利,那廚房自然也是歸她宿管,晚飯送到織碧園的是已經冷的發硬的米飯,和微微發餿的蜜炙羊肉,氣的許雋荷一把掀了飯食,當夜餓了一宿。
可能是江如畫覺得不解氣,第二天一早又讓人送來了發餿的蒸蛋羹和荷葉雞,這次許雋荷可不打算忍了,直接將昨夜跟今早的飯食都帶到了顧恒鈞面前,好生告了一番江如畫的狀。
沒想到江如畫到了顧恒鈞跟前兒,還能擺出一副我有理的樣子,一字一句說道:“許娘子她明擺著要害芳兒和婢妾,這次不過是小戒一番罷了,難道這樣也不許嗎?伯爺,您可不能讓惡人如此欺辱婢妾啊!”
說著,江如畫淚水漣漣,整個人如被抽空了骨頭似的,軟軟的撲到了顧恒鈞的懷中。
顧恒鈞每天都忙得很,實在不想在兩個女人中間夾著,再好的脾氣也被消磨殆盡了。之前懷疑江如畫使壞,也有些懷疑許雋荷,想著讓她們自己握手言和,這件事到此為止,可見效甚微,兩人還明爭暗斗起來了。
他鬧心的揉了揉眉間,還是下意識的挽住了江如畫的腰,應和道:“好好好,你覺得是許氏害了你,但我那天說的明白,分明就是香蓮那個做丫鬟的挑撥離間,你還懷疑我不成?要是再這樣的話,那不如廚房的權利交給許氏。”
那怎么行?
江如畫瞬間換上了一副愁容,拿著帕子擦拭著眼角,嬌滴滴道:“伯爺這是不信任婢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