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畫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到回廊之下,眼巴巴的看著禾吟居的方向,手中將帕子攥緊,同默娘說:“適才我沒想到,若是禾吟居那小丫鬟把伯爺他大姐找來了,那咱們可就都完了!早知道就不該放那兩個丫鬟出去!”
一聽見顧斐的名號,默娘也露出了半分慌張來,但隨后她就冷靜下來,勸解說道:“這會兒估計就要了她的命了,那毒藥猛烈,她聞了差不多一天一宿,誰能救得了她?估計大奶奶來了也無用。”
“那郎中是咱們的人,你可交代清楚了?不是說他有法子,用銀針封住她的穴位,讓她快些咽氣嗎?你快過去催催,我覺得有些慌。”
默娘一疊聲的答應著,轉身就往禾吟居跑。
而此刻的禾吟居內,秋桃與秋杏緊緊的盯著那郎中的一舉一動,屋內的炭盆依舊升著,但是怕聞炭氣中毒所以早就撤遠了。顧湘宜頭疼欲裂,不安的在榻上扭著脖子,雙手扣著褥子,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幾乎要給褥子摳出一個洞來。
這種難受的感覺讓她近乎窒息,甚至比疼痛還來的受罪,那種倒吊過來的惡心感讓她恨不能用頭去撞柱子。
他實在想醒,卻說什么也醒不過來,她似乎能聽見身邊有人說話的聲音,她想回應,卻張不開嘴。
巧的是,顧恒鈞今兒有事,被皇上留在了御書房,怕是最早也得下午回來。
聽柴春帶回來這個消息,江如畫的心放回了一半。
圥茶帶著心急如焚的易景梟連忙趕到了忠毅伯府,身邊還跟著帶著帷帽的江肆和虛弱不堪的石榴,但是守門的聽了江氏的話,說是要維護姑娘的名聲,這次不可再讓易景梟進了。
這豈不是要將人活活困死在里頭?
石榴的眼神求助般的看向易景梟,想都沒想便跪在了地上,磕著頭求道:“世子,您救救姑娘,我再找不到誰可指望了,您要是不救姑娘,那姑娘可就死路一條了!”
圥茶連忙將搖搖欲墜的她扶起,讓她半個身子靠在自己的肩上,安慰道:“放心,我們家世子這次來就是為了救六姑娘的,斷沒有就這么回去的道理。”
聽聞易景梟親自趕來,江如畫慌了手腳,問道:“當真?世子真的為了那小賤人又來了?”
上次他來還可以說是巧合,但這次很明顯不是巧合了!若是心中沒有這個人,怎么可能一而再的來?那分明就是擔心到了極致,是真真正正將人揣在心里頭了。
見還不將自己放進去,易景梟干脆一腳踹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身邊另一個男人想動手,圥茶直接拔出劍來,冰涼的劍刃搭在那男人的脖頸,嚇的他不敢再攔一下。
“你們要硬闖伯府?你們好大的膽!”那被踹開的男人捂著肚子說道。
“我這是為了保護顧伯爺女兒的安危,待顧伯爺回來我自會與他請罪,用不著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