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擱在平時,以顧芳宜那臭脾氣非要那丫鬟好看不可,但現在她也知道應該收斂了,若是再那般囂張,誰還能慣著她?誰還能護著她?
顧以濤比起顧芳宜還不如,他脾氣爆,且不聽人勸阻,回到房間里砸了許多東西,若不是下人攔著,他都要沖到禾吟居收拾顧湘宜一頓了。
而回家的馬車之中,賈月祥捧著手爐默不作聲,身邊的顧以洲怒道:“婦人之見!六丫頭好端端的,憑什么讓我娘為她遭罪?真不知道你們這一個個的怎么想的,父親也是,挺大個歲數了竟然還能跟一起娘們一樣見識。”
賈月祥本不想理會他,可誰讓顧以洲大能耐沒有,只敢在媳婦面前說三道四呢?于是她也不慣著了,冷笑了一聲說道:“一次沒殺成,兩次也沒殺成,若是你身邊有個這樣的人,你會留她殺你第三次?”
顧以洲瞪了賈月祥一眼,手指尖都要戳到她臉上了:“你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官人你是不是凍傻了?”賈月祥翻了個白眼,正好馬車停在了府門口,她掀開簾子下了馬車,丟下一句話來:“既然凍病了那就在家好生養著,近期別出門了,正好給我們賈家省了筆錢。”
作為伯爵之子,顧以洲偏偏是個妾室生的,這讓他在那些嫡出的貴公子跟前兒天然就挨了一截,偏偏又給他說了一門商賈的親事。
先前得知要娶的是賈家的女兒,他都要氣瘋了,總覺得和商賈門第結親,算是徹底的斷送了他承襲爵位的路,可后來見賈家手筆實在不小,出門在外面子給他很足,又是置辦宅子又是隨意他在外頭吃喝的,慢慢的他看賈氏也就有了幾分順眼。
不承想今兒賈月祥竟然拿在外面吃飯喝花酒說事,威脅他?想到這兒顧以洲一拳捶在了車框上,冷冷的注視著賈月祥的背影。
為了名聲考慮,顧湘宜并沒有在光天化日之下去到敬德公府,畢竟兩人之間傳出過閑話,易景梟又堂而皇之的來過忠毅伯府幾次,外面人早有議論,若是再瞧見顧湘宜出入敬德公府,那怕是名聲馬上會不好。
所以她還是選擇了夜深人靜之時...翻墻。
禪矜和圥茶兩人坐在茶房之內,圥茶捧著熱茶說:“墨遲又這么久沒回來,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應該不能,他的伸手想找到對手并不容易。”
圥茶冷哼了一聲:“獨獅還斗不過群狼呢,蚊子多了咬死象沒聽說過?要我說下次再到外面辦事就派你去,省著我整日瞧見你心里煩。”
禪矜沒回應他的話,而是將手指抵在嘴邊,示意他閉嘴。
輕輕撩開茶房門口的厚布簾,兩人注意到黑夜之中有一人影,悄悄的進了自家世子的房間,隨后蠟燭便熄滅了。
頓時,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圥茶嘴角的笑意高高揚起,而禪矜則是眉頭深鎖。
為了不惹人注意,顧湘宜在進屋后就將蠟燭熄滅了,以免會被易家其他人發現。易景梟正在看書,突然瞧見門外進來了個姑娘,頓時微瞇起了眼睛,心中清楚那是誰。
“你怎么來了?”頓了頓,他又添了一句:“身上的毒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