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她在這跪的不知第多少天。
雖然晚上會回到自己的住處,可每每白天就要到這兒來跪著,來此懺悔認錯。有兩次她不來,說什么也不離開房間,結果顧斐身邊的媽媽直接命人將她抬到了祖祠內,十分粗魯的將她扔在了冰涼的地板上,疼的她齜牙咧嘴,再不敢反抗。
在得知裴青慧意圖拖死顧湘宜后,顧斐勃然大怒,當天回到和勇候府就將裴青慧傳到了自己屋內。
她問:“你為何要那么做?”
裴青慧還想裝傻充愣,她自然是知道今兒顧斐去了忠毅伯府的,那自己答應了顧湘宜的丫鬟會去請人,可卻沒做的事,顧斐也知道了個十之**。這種情況下,她只得說:“女兒去找了母親,還是母親腿腳快。”
“你放屁!”顧斐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打在裴青慧的臉上,指著她罵道:“你當我傻?你個心如蛇蝎的東西!你大哥哥后進的家里,他派的人還能比先來找我的你腿腳快不成?我細問過了,你從大門回來徑直回了你的院子,哪門子是來找我了?”
裴青慧挨了一巴掌,疼的她捂著臉,卻還想狡辯:“我想著正好有東西想給母親,回院子去拿了有錯嗎?”
顧斐冷冷的笑了笑,看著她的眼神讓她感覺渾身陰惻惻的:“你這句話說給誰聽,誰又能信?嗯?我身為主母對你算是善待了,連生養你的親娘我也一慣善待從不欺壓,可你偏不老實,以前湘宜來這兒時你瞧不上她落魄,時時欺負她,如今湘宜得了清白,你又開始嫉妒她,你哪里來的這樣思想?”
“你不滿自己為庶女,可你摸著良心自己說,身為主母我虧待過你什么?若是你能安生些自己不作死,我本可以善待你一輩子,日后你出了門子嫁了人,我還可以做你的靠山,可你自己偏要往死胡同里鉆,你怪的了誰!你渴望身份地位,但手段卻不光彩,讓旁人從心底看不起你,偏你還對與你沒威脅的顧家六姑娘糾纏不休,你要做什么!”
一番話說的裴青慧怒氣橫生,心中就像是打翻了的調味盤似的,臉上驚愕的已經沒了表情,只呆呆的看著顧斐。
“說話!”顧斐一聲怒吼,嚇得裴青慧一激靈回了神,下意識就磕了個頭,忙說:“我再也不敢了!大夫人你給我一條生路吧,我都改!”
“你不敢?你哪里來的不敢?從前湘宜到咱們家來,你每次都趁我不注意時欺負她,我那時勸誡你多少次?次次你都說改,可如今你連人命都敢算計進去,你哪里是改了?”
顧斐的話說的字字句句都命中刀刃,猶如將裴青慧剝光了似的,讓她無地自容。
顧斐繼續說:“我看人從不在意門第身份,只要心思好我便欣賞喜歡,可你自己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身份已經天然高貴,可你卻不安穩,總是要作出些動靜來,你是當我這身為主母的眼睛瞎了耳朵聾了?你的前程都捏在我的手里,日后你老實些便罷了,否則我把你塞進那個窮苦窩你父親也不會攔一句,你自己掂量清楚了!”
最后一句說的裴青慧渾身沒了力氣,猶如被抽干了脊骨一般,癱坐在了地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滑落。
她那無聲哭泣,不知情的人看著定然會覺得心疼,覺得她是真心知道錯了打算悔過,可顧斐只是眼神冰涼的看著她。明知她不會改,自己說這些話猶如對牛彈琴,可還是想著不讓她年紀輕輕走上歧途,日后背上人命事情可就鬧大了,訓斥幾句她能從偏路走回來比什么都強。
但看著她那個與往常無差的表情,無差的求饒話語,顧斐心都涼了,知道這樣的人再不用手段板一板,怕是真的要鬧出大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