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當這位素未謀面的姑娘是凍哭的,或是經歷了一晚上的事,有些后怕和恐慌,女孩子落淚是多么正常的事?
瞧著顧湘宜接過杯子那乖巧的模樣,他的心弦被觸動了,想起了自己那苦命的妹妹。
輕聲嘆氣一聲,引起了易景梟的注意。
“你又嘆什么氣?怎么還染上了傷春悲秋的毛病。”
寧夙實話實說道:“瞧著這位姑娘與小初年紀不差多少,心中一時酸澀,若是小初還在...算了,她回不來了。”
這話反而說的顧湘宜哭的更兇了,易景梟微微一愣,才想起顧湘宜與寧家是有關的,于是指著她問道:“阿夙,你不認識她嗎?”
“什么?”寧夙不解的看向顧湘宜,很仔細認真的打量了一番,搖頭道:“不認識,這是哪家的姑娘?敢領到這兒的,想必是你所信任的吧?”
易景梟大吃一驚,又問了一遍:“你確實不認識?你們怎么可能沒見過!”
若是連寧夙都沒見過的人,是怎么知道寧家密道的所在?又是如何與江肆相識的?既然寧夙不認識,那就說明顧湘宜對這個寧家也并非算什么熟識,又為何在寧家被毀后哭的如此傷心?
之前的種種懷疑接踵而來,那些被自己認定的事又被自己推翻了,他看了一眼身旁坐著的默不作聲的少女,很認真的問了一句:“你與寧家,到底有何關系。”
“我與寧家的關系,不能告訴你。”顧湘宜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同樣認真的回答。
寧夙聽的一頭霧水,試探著問:“這位姑娘,你知道寧家?你認識我們寧家中的誰嗎?難道你是小初的好友?”
是了,寧夙不知自己家里還有什么妹妹,也不知還有什么外戚的女兒,除了寧蘭心便是親生的妹妹寧初,若是十分了解寧家的,很有可能是自己妹妹的好友。
而自己常年在外征戰,沒見過也正常,畢竟那是妹妹的友人,是閨中少女,偶爾到府上做客也是要避開自己的。
如此想來,倒是都說通了。
抬起頭看著這張臉,顧湘宜再一次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只垂著頭不說話,任憑別人問什么她都不回答。
寧夙有些手忙腳亂,以為是自己逼問的太緊了,嚇著了人家姑娘,于是十分尷尬的站起了身,想要安慰卻不知該如何安慰,最笨不知該說些什么,急的他直撓頭。
圥茶也說:“六姑娘適才殺人時那爽利勁兒,怎么到了這兒還哭起來了呢?別是真受了傷吧?我多少懂一些醫術,我來幫你搭下脈吧六姑娘。”
顧湘宜慌亂的收回了手:“不必了,我無事。”
易景梟眼神之中藏著許多東西,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辦了。
身邊的少女,究竟是友人,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