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賤婢!你與她一起算計我!”顧芳宜此時也認準了這丫鬟沒看見,勃然大怒的掙扎起身,對著那丫鬟又是捶又是打,偏她自己也是個身驕肉貴的,撲騰兩下一個沒站穩便摔在了丫鬟的身上,借機狠掐了那丫鬟兩把,疼的丫鬟連連求饒。
外頭圍著的下人越來越多,柴春看著此景心中惱怒不已,瞪著外頭的人冷呵道:“都看什么呢!姑娘的事也是你們能多眼的?要是嘴巴不牢,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話音未落,之間適才被打發到敬德公府的下人匆匆進了禾吟居,說道:“伯爺,敬德公世子到了,此刻正在正殿。”
顧湘宜眉頭緩緩松開,知道這件事到此處也就是到此為止了。
人證已然出賣了顧芳宜,而物證又被證明是易景梟所出,若是再有人懷疑顧湘宜是夜里出去與人廝混,那也只能懷疑到易景梟頭上。
伯府他們不顧及,可公府他們還不怕?這群下人就算是心里再癢,再想議論個幾句,怕現在也只好閉上嘴巴來。
冷眼看著地上撒潑的女兒,顧恒鈞深深一閉眼,吩咐道:“把她帶回織碧園去,每日去家祠跪著反省,到了節日再說。”
眼下距離節日也不過幾天時間,眼看著要過年了,過年圖的就是個團團圓圓,顧恒鈞必不會再關著她了。
但一聽說這個處置,顧芳宜簡直如瘋了一般,哭嚎不止,哪怕被兩個婆子架著胳膊也非要掙扎,雙腿亂踹一氣兒,還差點踹到顧恒鈞腰上。
“你給我清醒些!”顧恒鈞再不愿看她一眼,轉過頭對顧湘宜說:“你進去謝謝吧,敬德公世子過來,我去見。”
“好,父親還請別動怒了。”
顧恒鈞點了點頭,便離開了禾吟居,其余的事他再沒吩咐。
而那被顧芳宜留下的丫鬟,此刻被打的發髻散亂,衣裳上都是灰土,狼狽不堪。她不知自己該去何處,也不知該跟著誰走,心里隱隱希望能被留在禾吟居。因為現在的禾吟居不同于以往,顧芳宜已然失寵,織碧園的下人里里外外換了個干凈,讓她去織碧園伺候時她便一百個不情愿,本想著將看見的事告知給顧芳宜,能借機使顧芳宜重新得寵,自己也好過些,沒想到顧芳宜卻是個不堪用的。
現在她賣了好給顧湘宜,算是給自己掙了個前程。
院內的人走了個干凈,顧湘宜伸出腳去,蹭了蹭適才顧芳宜打人的痕跡,冷聲問道:“你叫什么?”
“奴婢名叫環佩。”
石榴在屋內拿了件厚襖子出來,披在了自家姑娘背上,不明她的意思所以沒出聲。顧湘宜說:“倒是個好聽的名字。”
環佩靦腆一笑:“能被六姑娘夸獎一句,是這名字的福氣。”
“我只問你一句,你真的看見我自西北角院墻翻下來了嗎?”顧湘宜又問。
這個問題讓環佩微微一頓,瞬間臉色就白了白,沒有立即回答。她看見是的的確確看見了的,可她不傻,現在承認了那不是給人心里添堵嗎?誰愿意用一個手上有自己把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