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顧恒鈞前陣子被刺殺的事,官府也在追查,但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找到,顧恒琰自然有些擔憂,關切道:“兄長平時出門可一定要當心,像上次的事似的那就不妙了,實在是危險。”
提起這事,顧湘宜抬起了頭看向顧恒鈞。
余熙的父母,究竟是不是他殺的?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那便不是。
然而不是的話就更加奇怪了,為何那人是用著顧恒鈞的一張臉行兇?不可能是單單長得像的問題,很有可能那兇手是算計到了顧恒鈞頭上,故意留下年幼的余熙沒殺,等他成年后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如此一顆仇恨的種子埋了十多年,這種事可不是一朝一夕可謀算的清楚的,想必有人將余熙一步步引進京城,也是那人在背后算計過的。
實在可怕。
顧恒鈞說:“都是小傷,也幸好當時柴春叫了我一聲,否則那箭就射中我胸口了,咱們顧家祖宗保佑我無災無難,這就是了,瞧見沒?”
邊說他邊無所謂的笑了笑,那沒心沒肺的笑意讓顧恒琰難免有些不滿。
“兄長別不當回事,現在京城之內暗藏洶涌,一個不對就要出事,去年寧家那事你忘了?咱們若是不當心,只怕落不得好下場。”
“別胡說。”顧恒鈞輕聲訓斥。
顧恒琰還有許多話要囑咐,但此刻家里小輩都在,尤其侄兒媳婦剛剛有孕,聽不得那殺人的事,所以便咽下沒說,打算單獨與兄長在一起時再多勸勸他,讓他平時當心些。
若他有個什么好歹,這偌大的忠毅伯府可怎么辦?身為兄弟顧恒琰自然能插手管管,顧斐也可以,但說到底那不過是一脈之出罷了,各個嫁人娶妻過自己的日子,誰又能管誰多少?
到時候他和顧斐若是執意插手,那難免會被人議論說是他要搶兄長的爵位,到時候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唯一的嫡子顧以浩還年幼著,兩個兄長都是江氏所生,死死的盯著這爵位,到時候親兄弟之間也難免要拼的頭破血流,何況顧以浩這種隔一層肚皮的了?
外頭柴春匆匆來報,說宮里的內侍奉皇上的命出來向各個府宅送東西,先從王爺開始,接著是公爵、侯爵、伯爵和各個將軍府,剩下的官職憑高低不同再行賞賜,算是犒勞他們這一年來對朝廷盡心了。
內侍前來,自然全家出去相迎,顧湘宜也起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就是那與顧湘宜有仇的袁東。
他嘴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看起來十分的可親,一看就像是十分讓人信任的模樣,對他幾乎不設防。可是大多數人都明白,所謂小鬼難纏就是這個意思,他雖然是個太監,但人家日日在皇上跟前兒晃悠,想遞進什么話說兩句誰的不是,可比那些御史言官要方便的多。
所以不會有蠢人選擇得罪他,哪怕明知他是個不招人待見的閹人,也不會有人給他臉色看,還時時都要自己笑臉相迎。
賞賜的東西里有一些上好的布料和首飾,還有冬季里見不著的瓜果和海味,那些瓜果在這個季節里十分罕見,可見曹信這次封賞都么用心。
然而顧湘宜只是在心底冷笑一聲,看著袁東那殷勤的和顧恒鈞說話的嘴臉,手就有些控制不住,想沖上前去扭斷袁東的脖子,也想拿刀直接給他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