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撇了撇嘴:“就知道對小夙哥哥好了,我還是你弟弟呢,合著就不是一個娘生的,你偏待我!”
顧湘宜哭笑不得的比劃了一番:“這里頭自然有你的份兒,我與蕭大哥是不客套的,說穿了我厚一次臉皮也沒什么,父親救過他的命是板上釘釘的事,他又是正人君子,家中不差那養活一個人的銀子,可兄長不行。”
“兄長寄人籬下,敬德公世子也被多方轄制,易家那些個豺狼虎豹沒一個是好相與的,都緊盯著他呢,想來他想接濟兄長也不容易。”
江肆是知道這些道理的,適才也不過是隨口說一句,想解一解顧湘宜的傷感之情,于是一把接過了衣裳,正色道:“你放心就是,知道這衣裳是你送的,他得高興的瘋掉。你也不用著急,待時日穩定了,我帶你過去見他,咱們幾個好好敘敘舊!”
從江肆住的不起眼的小院子出來,顧湘宜扶著石榴七拐八拐的,冷風吹的她身穿的斗篷揚了起來,從后頭看似一把蒲扇。
走到了相對熱鬧一些的街上,顧湘宜放緩了神色,如普通人家的姑娘一般挑選著街邊賣的小物件,卻什么也沒買,只草草看了看。
待快走回忠毅伯府時,臨近官勛云集的街道,百姓就少了許多,忽然身后腳步聲急了幾分,顧湘宜警惕起來,猛然回頭。
身后的江秉池也沒想到她能突然回頭,正尷尬著,只聽顧湘宜冷聲問道:“江公子跟在我后面做什么?”
江秉池不知該如何開口,好半晌才吭出一句來:“六姑娘,不知你我可曾見過?”
這話換來了一聲輕笑,顧湘宜后退幾步,與他保持了距離來,以免被人誤會,正了正斗篷說道:“江公子說笑呢,上次你與令兄來我顧家,不是還打算與我家姐姐說親事呢嗎?”
江秉池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自嘲的說道:“是我忘記了,但六姑娘冰雪聰明,自然知道我說的不是上一次見面。”
一見到江秉池,顧湘宜只覺得左臂的傷口還在發疼一般,那刀疤一時半會是褪不下去的,哪怕用著江肆調制的去疤藥,也必然得幾年光景。
“在那之前我并未見過江公子,倒是江公子的侄兒我有幸見過一面,當真是個玉一般的人兒。”顧湘宜冷冷一笑,淡淡說道:“可惜了。”
為何可惜,他們倆心知肚明。
石榴作為常常和江肆接觸的人,她也對江肆抱有深深的同情,覺得江家這一家人都沒有血肉,如此自私薄情,連親人都隨意推出門去不管死活,簡直不愧為人!
于是她也瞪著江秉池,態度極其不善,弄的江秉池更加尷尬了幾分。
“我那侄兒確實是個很不錯的。”江秉池有些心虛的轉過眼去,不再盯著顧湘宜看:“這段時間也有許多人在京中見到了他,想必有很多殺手都找到他頭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