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顧家的馬車上,一陣安靜,同時讓顧瀾宜去和顧舒宜坐在后面,她看著顧湘宜,不知該如何開口。
現在她哪里不知?這湘姐兒是丈夫兄長心尖尖上的丫頭,怎可以配給業王做妾?也怪自己今兒不該帶她去,只是想讓她見見世面,讓外人知道顧家有這么一號待嫁的閨女,卻不知差點害了她。
看出了同時眼中滿是疑問。顧湘宜揚起頭,笑著問道:“嬸嬸可是想問什么?”
被小輩瞧出了心思,佟氏有些尷尬的用抓著帕子的手理了理衣襟,到底是書香世家出來的,哪怕是尷尬也能做的讓人心情舒暢。
她問:“你和易家的事,你父親真的知道嗎?”
顧湘宜眨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認真道:“當然是知道的,父親與我透過意思,表示敬德公府確實是個可嫁的,若是我有那個心思,他可以幫我。”
“可我記得,你之前明明拒絕了那敬德公世子的,如何為何...”這是佟氏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顧湘宜微微一愣,接著笑道:“嬸嬸,這世上之事千變萬化,人尚且要經歷生老病死,哪里有一成不變之說?您瞧那馬車外的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離合亦是如此,心境這方面也早已之前不同了。”
佟氏倒是沒想到顧湘宜能說出這般有哲理的話,微微一笑道:“你懂得就好,嬸嬸知道你不是那攀附權貴的人,不然我今兒也不會帶著你來,瞧著你就是個好的,但是易家的事你可要想通些,他們家沒有當家夫人,妾室主家難免有一些不合心的地方,況且敬德公肯不肯你們的婚事還是另說,你要心里有數。”
她的話說的很委婉了,但是顧湘宜都聽進去了。
嫁人嗎?不管是敬德公府,亦或是什么地方,好像都差不多,只是若嫁到了不熟悉的地方,難免要牽連她報仇的事,夜里翻墻也不容易,時時刻刻要受人監督,在不能暴露真實身份的前提下想做些什么簡直太難。
所以當時的她簡單思索了一下,也就搬出敬德公府的名頭才能保全自己,且易景梟了解她,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人,哪怕真的成親了也不會管著她。
并且瞧著易景梟的意思,倒是挺在意她的。一想到這兒,饒是不想經歷情愛的顧湘宜也悄悄紅了臉。
但易景梟同意,不代表敬德公就能同意了,這點準備顧湘宜還是有的,若是易景梟真的要娶自己,那自己老子自己去說,她也落個清閑。
這件事傳的極快,沒一會兒便席卷了整個京城,易景梟自然也聽聞了此事,電光火石間就分析明白了。
顧恒鈞也得知了此事,流言是比顧湘宜先回的家。
到了正廳,顧湘宜二話不說便跪在了地上,顧恒鈞坐在上座沉著一張臉,可見他十分的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