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斐還是不想回去,顧湘宜便出面了,勸著哄著才算把顧斐送走。
回到顧府內,顧恒鈞深深的望了一眼正門上掛著的匾額,心里早已經氣躁的不行了,回過頭對顧湘宜說:“走吧,咱們進去。”
那話語之中藏著的不忍和氣憤是旁人都聽得見的。
顧芳宜當然知道馬車墜崖沒能將顧湘宜摔死的事,后來顧恒鈞匆匆離家她也知道,現在的她有些慌張,卻也明白這件事不會那么容易查到自己的身上,所以還算放心。
直到柴春到了織碧園,告訴她事情不僅沒能成功,還被發現了,現在顧恒鈞氣急敗壞,估計是不會給她什么好臉色的。
顧芳宜大吃一驚,心里怕的不敢去正廳。
最終走到正廳時,外頭的天已經黑了,蠟燭燈籠都點了起來,正廳之內是死一般的寂靜。
顧恒鈞直接了當的問:“好手段,你是怎么知道那外番的草藥大量給馬匹服用,會讓馬暴動的?”
聞言顧芳宜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顧湘宜和許雋荷坐在兩邊,都冷冰冰的看著她。
“我…我不知啊,我不知父親說的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顧芳宜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坐在上座的父親,只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心里七上八下的。
許久,只聽顧恒鈞冷笑一聲,將一張折好的紙扔到了她的面前,打開紙來,赫然是宋昆的名字。
這草藥實非外人可隨便買的,每一個買草藥的人都要登記造冊,不僅要寫實名字,還要按手印,所以宋昆不敢撒謊。
默娘雖然被發賣了,但這些年宋家跟著江如畫也算是吃香喝辣了,宋昆幫著做府外的事,默娘則是管著府里的事,兩口子都為了江如畫做事,眼下江如畫倒臺了,他再想投靠別的主子,又有誰愿意用他?只能繼續為顧芳宜賣命。
卻不知第一次賣命,就把自己填了進去。
“父親,這是什么?”顧芳宜還在裝糊涂:“宋昆家的已經被發賣了,這段時間女兒與宋昆再無聯絡,父親可是認為是女兒吩咐宋昆買了這些藥材?”
顧恒鈞慧眼如炬,瞪著她說道:“你不認?”
“女兒當然不認!”顧芳宜咬牙道:“這東西我壓根不認得,我也不明白藥理,讓宋昆買它干嘛?”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顧湘宜說:“父親已經派人去找宋昆了,你若是先吐個干凈,父親顧念著骨肉親情,不會對你懲罰太重的。”
“你要我回答什么?”顧芳宜的眼神十分惡毒,看向顧湘宜好似要在她身上瞪出幾個洞來:“我與父親在這兒說話,你插什么嘴!”
此話一出,顧恒鈞怒道:“那是你姐姐!你三番兩次要害死她,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這是!現下你還敢張狂,當著你老子的面兒裝糊涂,我看你是活膩了!”
“女兒沒有想害死她!女兒不知這草藥是什么東西,也沒讓人買過!”顧芳宜哭著不承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