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內的顧湘宜數著腳步聲,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只聽門被推開,接著是顧嫻宜的怒吼:“你們做什么呢!”
然后是顧若宜大喊:“六妹妹,你竟然與人私通!”
男人聽見了聲響,緩緩睜開眼來,只見一屋子的女眷在場。顧舒宜看他正眼,嚇得驚呼一聲捂住了眼睛,連帶著顧繡宜也不讓看。
顧若宜用盡力氣走上榻前,照著被子里的身形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打,接著將被子拉開,里頭是穿著丫鬟衣裳的秀鳳。
秀鳳的臉將剛抄起燭臺想要砸人的顧若宜嚇了一跳,燭臺掉落在地,她喃喃道:“怎么是你?”
顧嫻宜亦是吃驚不已,同樣問道:“為什么是你在這兒?”
想起不久之前顧湘宜那副幾乎要吃了她的恐怖嘴臉,秀鳳嚇得一把將懷里的枕頭丟出老遠,之后用力推著躺在她身邊的男人,哭著說道:“奴婢也不知啊!世子夫人您明鑒,是您六妹妹把奴婢帶到這兒來的!”
顧若宜被氣的咬緊了牙根,指著她罵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門聲又一次響起,眾人齊齊轉過頭去,只見顧湘宜一臉的睡眼惺忪,問道:“三姐姐為何說她成事不足?莫不是三姐姐想讓她算計妹妹什么?”
“你怎么這么說!”顧若宜看她好端端的從外頭進來,腦中一絲理智都不剩了,指著秀鳳罵道:“這賤婢為何在你的房間!”
顧湘宜并沒急著回答,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顧若宜,那笑容之中滿是玩味。
“你看我做什么!”
“在三姐姐問我之前,我想要先問三姐姐一句。”顧湘宜緩緩走入屋內,扯出椅子坐了下來,看著顧若宜道:“據我所知三姐姐自打進了侯府的門后,并未往客院來過,甚至是在妹妹我的后頭來的,如何知道大姐姐給我安排了那間屋子?”
一句話,將顧若宜問的啞口無言。
這種情況下,真相就要呼之欲出了。顧舒宜看向顧嫻宜姐妹兩個,眼神中充滿了后怕。
用這種辦法害人,與付芷容當初害宋氏的招數如出一轍,果真是親母女!
顧嫻宜當然知道她們已經發現了事情真相,可這種時候她哪里能承認?于是連忙轉移了話題說:“是我告訴三妹妹的,六妹妹你別誤會了!”
“我沒誤會。”顧湘宜不僅還在笑著,甚至與顧嫻宜說話時,語氣還很親昵:“我只是替大姐姐感到不值,你這般信任這個丫鬟,讓她單獨過來服侍我,卻借著姐姐你的威勢不把我這個娘家妹妹放在眼里,明明是姐姐你安排這個房間給我的,她卻越俎代庖,把隔壁房說是給我安排的,而她自己與奸夫睡進了我的屋子!”
一番話說完,那秀鳳的臉早已經青到不行了。
臺階給顧嫻宜鋪開,下與不下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世子夫人,奴婢沒有啊!”秀鳳磕磕絆絆的下了榻,跪在地上哭道:“六姑娘冤枉奴婢!分明是她把奴婢弄到這屋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