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顧繡宜,她都被嚇哭了,躲到了廊下正在抹眼淚。
顧嫻宜環視一圈,屋內姓顧的姐妹有好幾位,可是愿意站出來幫她的沒有一人,就連同父同母的親妹妹,眼下也裝起了聾啞人。
正當她絕望之時,只聽顧湘宜緩緩說道:“大姐姐操持內宅辛苦,大姐夫應當心疼妻子才是,怎么能因為一點小錯就拳腳相向呢?好歹一起生活了幾年,動手之前大姐夫竟一點也不遲疑!”
“這兒沒你的事。”楊瑞海心虛道。
“你打的是我姐姐,當然有我的事。”顧湘宜繼續說:“縱然大姐姐有監管不力之嫌,那大姐夫也該問清楚才是,沒有千年防賊的道理,再說大姐姐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身邊一向得力的丫鬟會弄出這樣污糟的事來?我以為這樣的事不該怪罪大姐姐!”
顧嫻宜心中一顫,知道顧湘宜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這不禁讓她緊張起來,訓斥道:“我和你大姐夫的私事,六妹妹別摻和進來了,來人,送幾位妹妹回去。”
“大姐姐在婆家受了委屈,妹妹怎能裝看不見,轉身回去呢?”顧湘宜說著,眼神看向了顧若宜。
心虛之感讓顧若宜陡然醒來,見顧湘宜打了前鋒,她也自知不該藏著了,于是說道:“六妹妹說的是,大姐夫,你確實不該這么對大姐姐,不過是個小錯,怎么能動手呢?我是出嫁了的,知道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的道理。”
“小錯?這叫小錯,那什么叫大錯?”楊瑞海連正眼都懶得看顧若宜,只扔下一句:“聽聞三妹妹的房里雞犬不寧,我那行三的連襟身邊一群妾室爭寵,這事連我一個外男都知道了,三妹妹哪里來的臉面在那兒扯什么典故?”
聽著楊瑞海開始用話埋汰自己,顧若宜一張臉幾乎漲成了豬肝色,卻又說不出什么。
別看楊瑞海沒大能耐,但他說話卻是針針見血,一點也不給人留余地。
顧湘宜倒是沒想著讓秀鳳自己說出顧嫻宜指使她的事,畢竟跟在顧嫻宜身邊久了,秀鳳的把柄和軟肋不知有多少握在主子手里,她能說與否,顧湘宜并不確定。
也正因如此,顧湘宜說的話更多的是針對楊瑞海。
既然她那好姐姐把主意打在了她的頭上,那她不介意送個回禮給顧嫻宜,就讓她日后在這侯府里,再也得不到丈夫的好臉色吧。
“原先以為大姐夫是個知道女子不易的,還當大姐姐嫁對了良人,不承想竟然是這樣的!”顧湘宜扶起了顧嫻宜,故作擔憂道:“好姐姐,你隨妹妹回去吧,讓父親和姑母他們評評理,咱們家才不怕大姐夫!”
男人不僅怕沒面子,更怕自己害怕的事被捅出來加以利用。
他是侯府世子,忠毅伯是伯爵,這倒是沒什么,可顧家那姑母顧斐可不是個好惹的!她嫁到了和勇侯府,那就等同于侯府的人,一伯府一侯府,他楊瑞海何德何能與他們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