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杯酒是楊瑞海遞過去的,接酒的是裴青雪的哥哥裴奕。裴奕接過酒后,業王不甘示弱也遞了一杯過去,可裴奕剛剛吃完一盞,正要歇歇,哪里還能再吃一杯?
若是別人可能就接了,可裴奕不會那些彎彎繞繞,他看不上的人都瞅一眼都懶得瞅,業王遞酒不想接就是不接。
那個場面可別提多尷尬了。
業王的酒杯端在空中,只聽楊瑞海突然冷笑一聲,業王頓時就受不了了,大聲責問楊瑞海為何要笑他。
楊瑞海條條是道的說:“裴兄是個明眼珠的,倒是殿下您,管天管地還管我何時笑何時不笑嗎?”
“你是在笑話本王!”業王氣憤的指了指楊瑞海,又指著裴奕說:“你揣著什么心思別以為本王不知道!還有你!裴奕!”
“我怎么了?”裴奕不咸不淡的看了業王一眼。
這件事他是真的冤。
其實他與楊瑞海的關系也不是那么好,兩人之間的聯系很少,平日里從未出來吃過酒。今兒是因為有道菜很咸,正當他想倒酒時,楊瑞海先行一步將酒倒好了。
所以他不接也得接。
可業王的刁難是他始料未及的。
被裴奕提問了一句,業王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總不會是說‘誰讓你不給本王面子?’這樣的話吧?
只聽楊瑞海又說:“裴兄看得起我,那是給我面子,只可惜了,殿下您可沒那個面子。”
這下業王可忍不了了,直接一把將酒杯扔在了酒席上,裝著蘆筍炒螺肉的白瓷盤子頓時裂開,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酒水四濺。
可裴奕只是安靜的坐著,并沒有因為這個插曲而損失享用美食的性質,反而淡定的夾起了一塊白菇醬燜里脊肉。
那種被忽視了的感覺,讓業王難以忍受。
聽到這兒顧湘宜也被勾起了興趣,追著問道:“然后呢?他沒為難你哥哥吧?”
裴青雪笑道:“那當然!這件事和我兄長有什么關系?東平侯世子和業王不對付大半個京城都知道了,鬧開來我家也是有理的,我兄長才不怕他!后來見我兄長既不怕他,也不動怒,他就明白我兄長是塊不好嚼的骨頭,轉頭又沖楊家人使勁了。”
“和楊瑞海打起來了?”顧湘宜猜測道。
問完她就有些后悔了。
人家說的清清楚楚,差點打起來,那就是沒打起來,她問這個問題純是多余。
“當然沒打起來,不然楊家人能有好果子吃?可到底東平侯世子是讀過幾天書的,罵人都不吐臟字,幾句話就損的業王抬不起頭來,最后連桌子都掀了,鬧了個沒臉,江家的親事都成一大笑話了。”
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說的就是江沂山和曹海。
顧湘宜并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想著有時間再給楊瑞海送個大禮。
上次顧嫻宜想毀了她的名節,以此逼死她,這個賬還沒與她算呢,想來現在是有機會了。
江廖成親大約不到半個月,江家就傳出了喜事,顧嫻宜有孕了。
這是顧家除了大著肚子的賈月祥以外,又要開枝散葉的一人。
據說她有孕已經過了三月了,也就是說,當初害顧湘宜時,她肚子里是有孩子的。
這般不為自己的孩子積德,也怪不得顧湘宜要收拾她。